许听潮和和敖珊敖凤新婚燕尔,旁人早都避入仙府之中,留给他们独处的空当,便是栾凌真母子母女也不例外。
东海之上杳无人烟,许听潮把自家云头一展,化作一团数千丈方圆的膨松云团,遮掩了身形,做起好事来。个中滋味,委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小子胡天胡地倒是舒爽了,元磁极空梭中,却有个一身翠绿裙衫的女子避开众人,远远寻了处僻静的山峰坐着发呆。梭中演化的洪荒大地尚且十分简单,也未有人好生经营,她那草儿参儿,寻不到多少乐趣,便躲到她腰间的花篮中瞌睡。
“呆子师兄在和敖珊姐姐和敖凤姐姐做什么呢?”
她面上忽然腾起一抹醉人的红晕来……
栾凌真亦是老大不悦。
许听潮与敖珊敖凤定亲,她就没出多少力气,数日后的婚典,她也不是如何重要的人物。在这妩媚少妇眼中,她的位置,该是和许恋碟一般。奈何大伙儿虽然礼敬,却并未将她当做许听潮的亲属。
“这小贼,定是记恨老娘把他那东西用了些!”
听到母亲这般抱怨,栾无殇等十分不爽,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娘亲多虑了,许小……叔父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
“小孩子家家,怎知晓大人之间的事儿?”
“……”
良久之后,云开雾散,敖珊敖凤懒洋洋地靠在许听潮怀中,娇俏的脸上犹自余韵未散,四只水汪汪的妙目,更让许听潮心中生出极大的满足之感。
敖凤媚眼如丝,白玉般的小手在许听潮身上轻轻挠动:“夫君这次回去,也不知那些个长老们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许听潮悠然道:“也不须真个回转门中,只要你家夫君在大夏朝一现身,便会有人自行找上门来。珊儿,你说是也不是?”
敖珊柔柔地笑:“夫君心中清楚,又何必来问小女子?”
“你们两个这是何意?欺负本姑娘年少无知么!”
敖凤撅嘴瞪眼,手指上已动用了真气。她确实“年少”,从被敖珊以自身冰凤血脉斩出,也不过数十年,相比龙族悠长的寿元,自然显得幼(蟹)齿。
许听潮吃痛,连连咧嘴,犹自不老实,捉住敖凤作怪的小手,垂涎道:“夫人该自称‘妾身’……嘶!”
“要死了!”
敖凤和敖珊齐齐面现怒色,许听潮顿时叫苦不迭……
郎情妾意,蜜里调油,不知光阴流逝。
许听潮的云头重又进入大夏境内,所过之处大都人烟稠密,修士繁多,小夫妻不好似海上那般随意,都大感不自在。
一路穿州过府,许听潮也不回太清门,直往西方大漠遁去。
他这一回,却是要去厉魂谷和大罗千幻宗,了结当年两桩旧事。
定胡城一役,许听潮还只有浅薄的炼气修为,曾经被厉魂谷邢勉伏击,险象环生,而姐姐许恋碟,也差点殒身在大罗千幻宗宫秋水剑下,当时他便立下誓言,要将两人斩杀!
此番回转,他早早就存了这般心思,哪知忽然遇到太虚晋阶合道的事情,护法耽搁一番,太虚总算成了合道境中人。为免升仙大典上,被旁人算计凌迫,与天下修士翻脸,又前往南海暂且避开。他手中的钧天仙府,不知多少人垂涎,此事定然须得有个交待,但他也不愿将自身置于被动之下,早已暗自盘算了定计,百年之期时,再做计较。而今还有十来年,正可好生筹备一番。
小半个时辰之后,许听潮已然驾云穿过大漠,进入汨州地界,来到一处阴气滚滚,鬼啸阵阵的所在,正是那魔道宗门厉魂谷!
“邢勉道友何在,故人许听潮来访,何不现身一见?”
许听潮声音平淡,却有如雷鸣般滚滚而下,将下方阴煞鬼雾搅得七零八落!
这般赤(蟹)裸(蟹)裸地挑衅,哪个宗门能够忍受?
厉魂谷早已知晓这小子已是虚境,太虚合道一事,他还起了逆转乾坤的作用,尽管心中惊惧,还是不得不咬牙出迎!
为首两个元神,许听潮依稀还记得,正是厉魂谷谷主阎君泰和长老太叔琦,他也不去管这两人铁青的面色,目光一转,已落到阎君泰身后那苍老之人身上。
尽管面容迥异,但他身上气息,许听潮如何也不会忘记。百来年过去,这人竟只修到炼气大圆满的境界,头顶灵光不显,连半点凝结元神的征兆也无。
见到这般情形,许听潮暗自嘀咕。想当年这位“故人”和那宫秋水一样,被称作“天才”,哪知竟然如此不成器,叫人好生失望。这等炼气修士,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许听潮已没了动手的兴趣,只淡然道:“邢道友,别来无恙乎?”
邢勉之前还十分宁定,而今听闻此言,立时就变了脸色!他也不敢胡乱说话,惨然一笑之后,就道:“许道友不愧是人中龙凤!当年是邢某与你结仇,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盼道友莫要伤及无辜!”
“勉儿修得胡说!我厉魂谷纵然势弱,也不须怕了这小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