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当即站住了,眉头皱成一团,“皇上怎么说?”
“皇上没应,只说芍药的婚事由芍药自己决定,她若看得上吴永皇室自然要将她风光大嫁,她若不愿,他也绝不会下旨赐婚。”
“芍药没白疼他。”花芷放下心来,在这个世道谁也对抗不了皇权,她以前就有这个认知,可在经过这两年后这种感觉更深刻,便是她不怕,可她身后有一大家子,真正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便是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她的学生,她也没有叫板的底气,皇上为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观念是深植在这里的人骨子里的,一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和整个世道为敌。
想到吴永其人,花芷倒也没有什么恶感,在阴山关时她就有点看出苗头了,只是当时也不敢往深里想,毕竟芍药那会容貌俱毁,可如今……
“你怎么想?”
顾晏惜沉默片刻,似是叹息般的道:“阴山关太远了。”
是啊,太远了,花芷想的也是这一点,不论是身份还是身手她都不担心,可内宅的龌龊和心机不是身手和身份就能对付得了的,她是真担心芍药嫁出去要被欺负,这么远的地方等她知道什么都晚了。
只是想想芍药孤立无援的样子花芷就酸了鼻子,不行,不能嫁这么远。
坐到晏惜身边,花芷温声道:“如今芍药的脸也恢复了,我们不如就在京城给她选一户人家,不找那些规矩多的世家,从武将里选选说不定可行。”
顾晏惜也是这么打算的,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来,“我列了几个,你看看怎么样。”
“……”花芷很给面子的没有多看她未婚夫几眼,分明都这般着急了偏还要端着,他非常人,既是皇室世子又是摄政王,他要不许谁还能将芍药外嫁不成。
只是勉强列出来的名单实在是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文官便是有点青黄不接之象如今也算是接上了,武将那边却实在是……大庆已无将可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顾晏惜也是嫌弃得不行,就这些还比不得吴永,仔细想下来吴永除了离得远了些,还真没其他毛病可挑。
“问问芍药自己吧。”花芷下巴微抬,“她若对吴永有心,便是再远的距离都不是问题,我可以给她调教好丫鬟嬷嬷,让谁也欺负不到她,还可以将买卖做到阴山关去,你多放些人手在那里供她随时调遣,那吴永好也就罢了,我们自也不会让他吃了亏去,他若待芍药不好,打残了他再给他一纸休书就是,一个摄政王一个太傅还做不了她的靠山不成。”
从得知此事就无比焦躁的顾晏惜被这番话安抚下来,是了,只要芍药有心便是距离远一些又如何,那里天高地广,没有对女子的种种约束,芍药那么个野性子去那里生活其实最是合适,等他和阿芷退下来天下间哪里去不得,每年天气好时完全可去那里住上几月,他还就看那吴永有没有那个胆子欺负他的妹子。
花芷握住他的手,扬声吩咐门外的人,“去请芍药过来。”
芍药来得飞快,蹦蹦跳跳的一副快活样,进来一看到两人还两手相握呢,立刻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哎呀叫我过来干什么嘛!”
“过来,和你说点正事。”
芍药倒退着走过来,就是不看他们两人。
花芷松开晏惜的手把她转过来,直接向她扔了个直球,“吴永去皇上面前提亲了。”
芍药有点懵,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他想娶你。”
芍药更懵了,“他为什么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