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师傅对外边的情况不甚知悉,顾晏惜挑着重要的都说了说,直到黄昏时才离开。
陈情迎上来,将披风披到主子身上,下巴朝着马车抬了抬,道:“大姑娘嘱咐,让您歇歇。”
顾晏惜笑了笑,拍了拍临影的脖子上了马车。
“将重要的事做个汇总亲自交到师傅手里,尽快。”
“是。”陈情坐上车架挥着马鞭让马走起来,“您将老首领请出山了?”
“京城这边是重中之重,我若不在,没个镇得住的人看着我不放心,你留在阿芷身边听用,遇事一切以阿芷的安危为重。”马车里有毯子,有热热的汤婆子,他拿在手里捂着,笑,也就阿芷还把他当个病号。
“是。”
花芷今儿也不轻松,一应买卖皆是今儿开铺,食斋还好,本就是从十六才开始排单,和以往一样只需准备那么多桌即可,这里掌勺的还是拂冬,海味她如今已经放手给刘娟了,只在关键时刻去掌个总。
海味却不同,才开铺这日顾客盈门,初到午时就已经没位置了,好在年前就把旁边的一家铺面买下来做成个等位的地方,中间放着火盆,暖和得很,进去的就按顺序坐,再按顺序去隔壁就是。
她不是没想过打通,可这铺面不大,摆上两桌也就差不多,真要打通却麻烦得很,她就先放着了。
绿苔巷和鹂云巷更不用说,哪个铺面前都排着队,人挨着人,若非规定了排队不能排到路中间去,巷子里早堵住了。
花芷哪里都去看了看,形势一片大好,她仿佛都听到了银子落入口袋里清脆的碰撞声。
人离不开衣食住行,尤其在吃之一道,可以少买几件新衣裳,不吃东西却是会饿的,但凡手里多几个钱的都愿意花上一点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看着这热闹景象,花芷蠢蠢欲动的欲再在自家的买卖上添上一两桩,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先压一压,她不能再让皇上挑出错来。
饭后,顾晏惜捧着茶盏道:“那几家我让人查实了,元家和余家不错,无论家风还是本人都还算清白。”
“挺好,花家旁支还好几个姑娘该议亲了,我再问问外祖母,看哪家更适应二妹。”花芷突的笑开,“我们在挑人,还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眼下的花家。”
“必然看得上,阿芷,你把家人保护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到。”就像外祖所说,花家除了大姑娘在外边风里来浪里去,其他人依旧该读书读书,该守在内宅的安守内宅,没有半点可供人说道,谁也没想到花芷能将家人护到这个地步,可她做到了,还将自己化成了守在前边的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顾晏惜执起阿芷的手亲了亲,外祖还说如今京城各家对阿芷都有几分心软,他们是男人都自认不会比阿芷做得更好,更何况一个出门在外万事不方便的女人,从众人的那声大姑娘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暗含的佩服。
他的阿芷,凭一己之力就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不敢轻看,若让他们知晓她暗地里做的那些还不得下巴都掉了,顾晏惜满心自得,这么优秀的人,是他的!
花芷倒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她只是尽她所能而已。
“对了,给你看样东西。”
花芷起身拿过来一张纸,上边画着图,“这是甘蔗,各地叫法不同,也叫薯蔗或者糖蔗,你识不识得?”
“不曾见过,有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