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沉默的还是花芷自己,“我从不想过要对你们摇尾乞怜,靠你们的帮助来帮花家度过难关,所以刻意疏远也好,拉开距离也好,完全没必要,花家人我养得活,只是你们大概忘了莫欺少年,花家便是没了一切又如何,花家有人。”
想到之前一众花家子明明小小年纪却已经颇有担当的样子,众人尽皆无言。
在各家小子还在想方设法逃离族学的时候,最大不过十岁出头,小的才三四岁的花家子已经在撑门庭了,如此早慧,又有花芷引导,谁又敢说他们将来不会有出息?
而就在今天之前他们也只是想着要从花芷这里得个承诺,忘了老祖宗说的莫欺少年。
可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更不能放任情况继续这般恶化下去。
眼神再一次集中到了秦恭阳身上。
秦恭阳苦笑,秦家就是之前花芷所说‘抛头露面自甘为贱’的自己人,她没有点名已经是嘴下留情,眼下要如何再去开这个口。
叹了口气,秦恭阳道:“不知此事可有转圜的余地?“
“比起这个问题,我其实更好奇你们为何会认为我在那件事里有话语权。”花芷面露疑惑,“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女人,一个罪臣之女有决定谁坐哪个位置的权力?”
众人一滞,好像……确实如此!
便是此事是由花芷的脑子想出来的,可这毕竟是政事,如何轮得着一个女人插手?而且京中一直有传言皇上虽要用花芷却并不喜她,第七部若成是造福百姓的大事,如此大功,不说换回花家人,定也不会如此悄没声息,可见传言有一定的可靠性。
再一想她和朱家如此亲厚,朱家不要说往第七部安插人手,朱博文压根就没沾边,若花芷真有话语权岂会如此?
便是有人觉得花芷没说实情,这番一想下来心里那股迫切也就淡了,但是他们如今半点不敢小看花芷,这事搁一边也得趁着这个机会修复关系,一个个开始闲话家常起来,时不时的就将花芷带进来,花芷的目的已经达成,游刃有余的和他们打着太极,直到苏嬷嬷进来。
“小姐,都准备好了。”
花芷点点头,起身团团一礼,“小女需得去祭拜一番,怠慢之处请见谅。”
“大姑娘只管自便。”
迎春上前将松松搭在肩头的披风系好,兜帽围得严严实实才示意刘香拉开门,主仆几人迎着冷风去往后院。
门一开一合,花厅里有片刻的沉默,不知是谁率先道:“我怎么瞧着大姑娘身体像是不太好?”
刚刚大家都看出来了,屋里很暖和,他们皆是一进来就脱了厚实大氅,便是如此也觉得有些热意,可花芷从进屋到现在披风就没解下来过,手边的热茶更是一盏又一盏,无一不说明她身体有恙。
进屋后不曾说过半句话的沈棋突的道:“大姑娘每隔半年便会前往阴山关,前不久她应该是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