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响了三声,这时候会进来的不用问也知是小六,花芷收回手,示意念秋去开门。
虽然在心底里知道小六身份非等凡,可因为他的年纪和柏林相仿,又是以那般惨烈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平日里相处时常会忘了他的皇子身份,对他的态度和对柏林也无多大差别,为了姐姐的威严,在小六面前她也会注意着些,不和晏惜过于亲近。
小六夹着一股冷风进来,花芷眉头皱了皱,“怎么不多穿些,船上风大。”
“想着就一出一进的事,忘了。”
念秋利索的沏了热茶送来,小六捂在手心祛寒。
“小双应该提醒你才对。”
小六嘿嘿笑了笑,才不会说小六提醒了,这时候还拿着披风等在外边呢,他要是穿得暖暖和和的过来哪里能听到花姐姐关心的话。
顾晏惜看他一眼,没有拆穿他,用正事拉回了阿芷的注意力,“如果我们要在金阳做点什么需得在那里找合作的人,据我这几天观察,金阳人对外地人很排斥且防备,轻易不会接受外来势力。”
“确实如此。”花芷接过念秋递来的汤婆子捂在手里,“可曾家不行。”
“我以为你很看好曾家。”
“我对曾向言的观感不差,可仅限于他本人,至于曾家……我听喻薇薇无意中说过曾家虽是金阳扎根多年的大家族,可在她幼时曾家也并没有这般势力,是她大表哥本事大,将曾家带至此等数一数二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曾家和朝丽族有关?”
花芷摇摇头,“只凭这一点就如此断定未免太牵强,我只是感觉那曾家长子不简单,没有几个家族老父亲尚在时会完全放权给儿子,那还是十余年前,算算年纪他也不过三十左右,我让于木查过,曾家老爷子不像是敢把偌大家族交给才三十岁长子的人,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倚仗,一个底细不明的人怎能合作。”
顾晏惜点点头,就听得阿芷又道:“不论是赌坊、马场还是其他,这其中曾家明明出力最大,按道理在这诸多利益中曾家应该也是得到最多的一家才是,可就于木查到的和我从喻薇薇那套来的话中可知事实并不是如此,我不相信世上有喜给他人做嫁衣之人。”
顾晏惜自也想到了这点,“你可有看好的人?”
“不敢轻易相信金阳的人,如今的金阳就像遍地埋了黑火药,谁也不知踩着哪里会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事我除了提供几种新鲜玩法,其他事我就不参与了。”
顾晏惜笑着应了声好,在有自知之明这一点上,这世上大概没有谁比阿芷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