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后,芍药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孩子身份可能有点麻烦,城中这两天有几拨人在找他,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花家,他都得先藏着不能露面。”
花芷微微点头,“那便先藏在这里,花家现在可能反而是最安全的,谁能想到一家子女眷的人家还敢收留有麻烦的人。”
“我已经调用晏哥的人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花花你放心,我绝不会将麻烦带到花家来。”
小孩的身份还没有查实,顾晏惜就先回来了,他去皇宫复了命,出来时直奔花府。
花芷先让丫鬟送上热水热饭,让他吃饱喝足了好好缓了缓才将人请到书房来。
两月不见,恍惚间顾晏惜觉得花芷身上的气场好像更强了些,那种沉淀过后方有的沉静,坐在那里无需多言就能让人心安。
花芷站起来浅浅一福,“陆先生此行可顺利?”
“无功而返。”
花芷有些意外,她对庄子上的那个晚上印象太深刻,对陆先生的能干也切身体会,她一直以为他们一旦出手就不会有失手的时候。
她却不知这确实是顾晏惜多少年来第一次失手,有人都站他面前狠狠打了他的脸,而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心里的挫败不言而喻。
花芷转了转茶盏,抬头吩咐道:“把那套茶具拿出来。”
迎春从柜子里端出一整套茶具,这是前不久才找人定做的,还没用过。
她爱茶,也喜欢这种慢悠悠的喝茶方式,在老宅的时候经常是边喝茶边看书,再有拂冬做上几碟精致的茶点,一个下午就这么舒舒适适的过去了。
那时候唯一会分去她几杯茶的只有祖父,拿来待客倒是首次。
迎春去提了个小灶进来,水壶里的水已经是滚开的,花芷动作娴熟姿态优雅的烫杯冲茶刮沫倒茶点茶,最后将一小杯茶推到顾晏惜面前,素手相请。
顾晏惜不错眼的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看着杯中黑褐色的茶汤他端起来闻了闻,喝了一口入嘴,很醇和。
这样的喝茶方法倒也稀奇,不过由花芷做来却半点不觉得违和。
“我的人搭进去几条人命总算查了点东西出来,却在我到的前一天死得一个不剩……”
“陆先生。”花芷给他重新续上茶,抬起头来,“这些事你说与我听,可合适?”
“我说合适便合适。”
花芷把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只要不牵涉到秘闻,她很愿意听这些事,知道得越多才会对局势越了解,这方面现在正是她最欠缺而又最无法立刻就能解决的。
“从知晓炎国的祸心到大年夜那日我赶到炎国不过两个多月时间,他们就抹去了所有证据,崭新的农具摆在那,稍一计算就是那个铁矿所出产的量,要不是之前我得了秘报,我都要怀疑真是你的怀疑出了错。”
“他们将铁箭头重新融了打成了农具?”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