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太后扶着玉香的手站起来在殿内慢慢踱着步,“那几个原本就忌惮他,他要是再和花家纠缠不清,他们怕是要更加容不下。”
这样的话太后说得玉香却是说不得的,只是擦着边的道:“世子行事向来考虑周全,您担心的这些他又岂会不知,定是有万全之策的。”
“世间哪有万全策,他啊,不过是想着先过了哀家这关,哀家这一关过了他就好行事了。”
玉香笑,“这不正说明世子亲近您吗?别人敬着您是太后,奴婢瞧着他待您就和普通人家的亲祖孙一样的。”
可不就是,太后闻言也眼神柔软,都说天家无亲情,这话她是信的,也亲身经历,可惜儿唤的那声声祖母有多少真心她却是知道的,那孩子啊!
也怪不得他待花家那个姑娘不同,她再强势再凌厉那也是待别人的,对自己人却护得眼珠子似的,惜儿有过那样的经历,这么些年也一直是一个人晃着荡着,花芷这样的大概让他觉得安心吧。
她也相信,要是那姑娘真将惜儿放进了心里定会拼尽全力的护着他。
叹了口气,太后在软榻上坐下,道:“哀家啊,对惜儿总忍不住多疼一些,你多留意着些吧。”
“是。”
年味越来越浓,在三十这日达到顶点,家家户户贴着寓意吉祥的对联,孩子们着红衣,戴红绳,从街头笑闹到街尾,让人看着便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又到岁尾,小病无灾,甚幸。
花家门上贴的是绿联,主仆皆身戴小孝,忙而不乱的穿梭于各院。
花芷给弟弟理了理衣领,推着他往外走,“去吧,时辰快到了。”
花柏林不是很高兴,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祭祖呢?明明该由长姐主祭才对!
可再不高兴他也知道祭祖耽误不得,乖乖的快步往祠堂行去。
花芷伸了个懒腰,朝中二十七封笔,她也跟着懒散了几日,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最想过的!
打破规则去祭祖什么的,何必。
芍药从外进来,附耳道:“晏哥在东角门,说有事找你。”
花芷眼中露出些微讶色,不过她也没有耽搁,立刻起身去往东角门。
雪地上,顾晏惜一身白色大氅几乎要融入其中,神情也如同冰雕,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在门打开的那一刻,看到花芷从里走出,他才不知不觉间就解了冻。
“陆先生。”花芷微微一福,只当没发现他和平日不同。
“我需得离开些日子。”
“是。”花芷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我再另寻……”
“汪容会过来替我。”感觉到自己的态度太强硬,顾晏惜语气软了几分,“他是我的同伴,比别人信得过。”
这并不是对方要求,实际上是在帮自己的忙,花芷没有不应的道理。
顾晏惜用视线描述着这张让他挂怀的脸,走近到离她只得半步的地方,压低声音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还请帮忙把芍药看紧一些,谁找她都不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