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徽商《牙行宝典》(1 / 2)

<b></b> hey勉强的笑了一下,用小手指擦去眼泪。

“才一年多,也不算太久啊,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傻孩子,她怎么也想不通,原本热恋的两人,大家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每天都好激情的,每天都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很抱歉,回去再说吧。”

林岭东笑了笑,将目光转到老父亲这边,他满脸皱纹,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他从小的印象当中,老头子就是个冷面神,回到家里总是一言不发,可是一言九鼎,不允许有人忤逆他。

等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其实他老父亲,原本是个忠厚之人,不争不抢,可在村子里长大不争是不行的,圈子太小了,久而久而养成了闷罐的性格,固执己见,坚持的绝不妥协。

用“原则”来武装自己。

而林岭东则恰恰相反,所以两爷子平常话不多。

林岭东向来是足够尊敬,但话就当耳边风,在他肩头上握了一下“这两年身体还行吧?”

快两年不见,老父亲显然也吓到了,再不敢责骂他,难得的笑了一下“还好,你不用管我,跟人好好说话,去应付下叔伯长辈。”

身后已经围满一大群了。

周围的烟火缭绕,族里的老阿姑拿着艾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儿,点燃火堆让他跨过,10万响的鞭炮沿着路边放了一公里多远,还有人给他写了对联,身后的阿姑阿婆,族中老人排着长队拖着红绸,装着猪肉、鸡蛋、毛巾、棉布、饼干、水果糖、万金油、黑鬼油等八大件。

缠着腰鼓膀子的乐队敲敲打打,两位族老喜气洋洋的吼了一声。

“阿东啊,快过来回番了。”

看着后面的阵仗,林岭东只感觉头大无比。

潮汕一带礼节繁多,过个清明节比春节还热闹,五花八门的规矩颇多,尤其是华侨归国这一块儿,极其的重视,当年迫于生计,很多人过洋谋生,将出海称作出番,华侨称作番客,所以唐人街又叫番客街。

不同的地方,规矩不一样,按客家人的礼仪来说,华侨归国时,家中的直系亲属还不能出面迎接,要先躲到门后,或房里回避一会儿再出来见面,说这样不吉利,冲撞马王爷,免得今后互生怨恨不得和睦。

他们徽州这一脉不拜马王爷,自然没这一出。

可有个东西逃不过,接下来有个重要的环节叫做讨喜。

家中人送这些礼物,猪肉鸡蛋什么的,是需要回礼的,当时的民风淳朴,认为你出去挣到钱了,肯定要回馈族老,尤其是大家族更甚。

混得戳的,就包个一块两块的红包,阔绰一点十块八块什么的。

大家利润均沾嘛。

可这样的情况是,往往在外打拼多年,刷盘子洗碗通下水道挣了些钱,爱惜面子的话,回村子一天就败光了,一夜返贫,导致很多华侨老死不相往来。

林岭东比较豪横,阿尼尔和柯伊拉拉,提了个大口袋下来,每个红包1000块。

“阿东啊,这是阿婆的一点心意,今日返乡大吉大利,祝贺你飞黄腾达呀。”

“谢谢了刘阿婆。”

林岭东奉上红包,接过盘中的礼物,自有几个家中的小孩子,拿过来放到堆好的喜台上。

这个环节,叫做堆喜。

收了礼,还不能带回去。

就放在路边,摆一个喜台放起来。

供给返乡的流民,出去的番客随用随取。

完全免费。

他们徽州这一脉比较豪横嘛,出去了还能回来的,大都是豪商富贾,每个地区的人,似乎都有种特殊的技艺傍身,就好比四川人外地讨生活总离不开麻辣烫,新缰人讨生活总离不开羊肉串儿,老京城离不开吹糖人儿和糖葫芦,天津的离不开大麻花这样。

而徽州人,处在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势一马平川,交通方便,农闲时便喜欢组织商帮马帮,架子车队,船队竹筏到各地经商,傍身的手艺是挑货郎,混不下去了整个扁担,弄个小推车什么的,卖点针头线脑布鞋手套之类,挣到钱了就开商店。

是有套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