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这次是真的被李承乾吓坏了,等到孙思邈在他实验完听诊器,一双泪眼直勾勾的盯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就像路边被人抛弃的小狗:“神,神医,我,我是不是没救了?”
“什么?”孙思邈愣了一下,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个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家伙会这么问,待看到一脸坏笑的李承乾之后,才醒悟到这小兵是被吓到了。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多喝水,少吃些肉食,素食要多吃,训练要适当,注意了这些你就没什么问题了。”好心的孙思邈尝试着安慰小兵,同时心中对李承乾的不着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几年老孙一直在长安混日子,高官显贵见过不知多少,但是能和手下不苟言笑的,除了李承乾,他还真就没有过一个。
“怎么样,道长觉得此物如何?是否能当大用?”吓唬一下身边的侍卫只是李承乾一时兴致所致,他才不管他刚刚把小兵吓成什么样子,等到老孙安慰完了,便拉着孙思邈走到一边聊天。
事实上,作为一个上位者,他能跟一个大头兵开这种玩笑,足以说明其平易近人。那个被他骗了的侍卫回去之后不但不会生气,反而会跟同僚吹嘘自己与太子殿下关系有多铁。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官本位的大唐。
“此物用处现在还不好说,如果能找到一个病患试试才是最好。”孙思邈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对听诊器的作用下最后的结论。
“这有什么难的,医学院那边现在还有不少的病人,道长完全可以拿回去试验。”李承乾既然把东西送给了孙思邈,就不会不让他带走,既然能带走,医学院那边试验的对像自然有很多。
然而李承乾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句话,医学院从此多了一条规矩——所有来看看病的人,除了妇人,全部都要用听诊器过一遍筛子。
基本上从不在医学院前院现身的孙神医几乎成了坐诊医生,不管病人情况如何,只要是被他听出有毛病的,一概收容。
所谓收容其实就是抓起来,关到后院独立的病房,每天重点监护,家属可以探望,但却不能带人走,如果不是医学院诊病全都是免费的,估计会有不少人闹上长安、万年两县。
当然,即便这样还是有些百姓找到了县衙,但是找到了也没用,老孙的地位太高了,如果他不点头,别说县衙,就算是告到东宫都没用,人还是不会放。
毕竟老孙是有名的神医,这年头人吃五谷杂粮,谁敢保证自己没有病,所以只要不是万不得一,根本没人去得罪老孙。
再说人只是被关在医学院里,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让出去,然后按时吃药之外并没有受什么苦,官府也没什么理由强制要求老孙放人。
在大唐可没有后世那么多的人权,物权,人身自由之类的说法,只要不出人命,往往县官老爷一句话就能定了治下百姓的命运,否则也不会出现父母官这样的说法。
所以当,长安、万年两县官员尽皆不管此事之后,长安的百姓也没招了,只能听之任之,任由孙思邈这个院长瞎折腾。
而孙思邈呢?这老道士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行医数十年若说老道士圣手仁心这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不要忘了,好医术全都是用病患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