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安霁,过来帮我忙!”电话那头的盛夏见安霁接起电话,是半分也不客气的要求起来,“顺带去肯德基或者麦当劳给我买顿午饭。”
坐在凉的有些让人坐不住的拱宸桥上,安霁后知后觉的打了个机灵,直到已经骑上自行车上了路,才恍觉盛夏这个电话打得简直是太巧了。
“那个不用你管,安霁,有化妆师的。”嘴里塞着鸡翅,盛夏说起话来都支支吾吾,却半分也不肯闲下来,依旧忙前忙后的指挥个不停,“哎,安霁那件衣服,红梅点雪,在那个二层放着,你拿给她试试。”
“行,我知道。”眼看着是元旦了,不少来西湖的游客都希望能美美的拍个照片当做纪念,生意好的同时,盛夏显然也有些忙不过来。
安霁看着囫囵吃饭的闺蜜不由得有些心疼:“你吃慢点,小心噎啊。”
话音刚落,盛夏就已经在轻轻的抚着胸口舒气,手上却还不忘了把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半晌儿才来得及分出神来抬抬手,示意安霁自己没事。
“我平时不怎么穿红色的,会不会太艳了?”问话的正是盛夏要安霁去取‘红梅点雪’来试穿的那姑娘,“我妈说一个人在外面,穿的太艳了不安全,这也是我闺蜜跟着才放心我穿汉服拍照。”
试都没试,姑娘就已经打起退堂鼓来:“而且我平时基本上不穿红的,都说红色不好撑,我穿真的行么?”
“不会不安全的,你要是害怕,我陪着你。”虽然明白这姑娘母亲的考虑,也知道现在网上许多‘受害者有罪论’给寻常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可是穿的鲜艳从来不是错,更何况西湖这边的景区安保还是有保证的。
就在盛夏话还未说完的功夫,安霁就已经把衣服拿了下来,前者对着那姑娘一比划,不禁赞到:“以后多穿红色,潇洒大方,正衬你。”
或许早就有了尝试的想法,又或许是因为盛夏的鼓励给了那姑娘莫大的勇气,在试衣间穿上‘红梅点雪’的姑娘再没有半分犹豫,径直走去做妆造了。
“哎!多亏你帮忙啊。”铺子里终于没再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瘫在一旁沙发上的盛夏连个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天知道你接电话的时候我有多兴奋!”
“我正想问……”
还没等安霁把要问的话说完,盛夏直接慵懒的把食指往唇上一抵,对着前者比了个‘嘘’:“你啊,你自己都不知道么?平时你要是在杭罗厂上机织造的时候,除非中午,你连个电话都不接好吧!”
“好了,不说你啊。”盛夏终于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开口便在叹气,“我最近是真忙不过来,你杭罗厂那边要是清闲,就过来帮我忙!”
“正好咱们迎春的杭罗汉服也到位了,到时候你给他们也讲解一下。”眯了眯眼,盛夏一双眼睛里都泛着金光,“咱们这么高端的汉服,别的店可没有,再有你这种传承人坐镇,又是一大卖点!”
“如果他们喜欢,咱们销量又能往上翻一翻,不喜欢也能了解一下杭罗不是么?花一份钱,得两份知识,顾客也值。”
“我现在还不算传承人,hz市级的还在审批,不能骗顾客。”很显然安霁的思维依旧停留在今天早上那个造假店铺的事情上,整个人异常的较真,“不然……”
“天……我的亲闺蜜、好闺蜜,是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作为传承人的亲传徒弟,比我更懂咱们杭州的各类丝绸,我呢,只去讲讲咱们课上对于不同料子特点的东西。”
今日安霁来的匆忙,还来不及和盛夏把造假店寻求‘私了’一事说明,后者自然不知道自家闺蜜是搭错了哪根神经,今天竟然这么扣字眼。
“你忘了么,我不是那个政协的姐姐让我跟着参与,我就在想,我们这些汉服铺子也是传播的一种方式,咱们有真人讲解,不那么懂的可以利用新媒体方式……安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今天给你打电话我也是试试看,按理说你今天不是应该在杭罗厂么,我记得你说最近都忙的。”手里的东西吃完了,盛夏的嘴继续有了新工作,直到把话说完,安霁还没回过神来。
空气静了片刻,周围的顾客都看了过来,盛夏初觉尴尬,同安霁两个人相视而笑,后者这才将昨晚和早上的事一一解释给盛夏听。
“就是不能惯着他们!伯伯阿姨们说得对,你啊,没必要觉得会不会有负面影响。”
“别的我不说,如果有些人听风就是雨,那么这些人也不是咱们的目标客户。”盛夏咬了咬下唇,想出来个并不算非常恰当的比喻,“其实这就像是校园欺凌、或者社会上对女性的恶意一样。”
“那些人捕风捉影的去大谈特谈受害者有罪论,因为他们是事件中的当事人,就好像他们也和做错事了的人一样,应该自惭形秽,不敢出现在大众视野。”
“事实上,那些施暴者也好,犯罪者也好,这是法律给了他们惩戒,短时间他们再没有作恶的资本。”拿杯子在饮水机倒了杯水,盛夏又是一声长叹,“私了就是给他们以后违法犯罪的资本!”
把水递到安霁手里,盛夏又拉着闺蜜坐下:“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啊,是为了杭罗厂好,为了张阿姨他们好啊。”
“但是,尤其这段时间我和那位政协的姐姐聊起来,我就明白……这世界上有很多事已经是法律都难以维护的权益,这种我们能拿法律作武器的事已经是难得。”
“就像我们之前也经常提到的一样,现在相关的立法当真不够全面,既然我们都在努力让非遗的相关法律更加完善,我们这次能够合法维权,才能真正让非遗立法走入大众眼中。”
不同意张阿姨对于从情怀层面的分析,盛夏的话显然更贴近现实需求,也真正打消了安霁心中最后一点忌讳。
“好,那我这段时间一边来帮你做这些,一边去找律师。”
安霁的话刚说完,就见自家闺蜜刚刚还在‘嘘’自己的食指已经指向了盛夏自己:“喏,我,还有我那位政协的姐姐,她学的就是法律,我们来和你一起打这个官司,放心了吧?”
“嗯!”
安霁这边的事情解决了,盛夏自然就开始压榨劳动力,拉着前者应付自己店里又一次堆满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