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庆正良上前一步,笑着拍了拍李志群的肩膀,接着说道:“李君,你也不用太过在意,其实这一次你的收获已经非常大了,你现在要尽快向王先生汇报这次的行动成果,我之前已经向他提出了,让你担任警政部次长的要求,他已经同意了,借着这次立功的机会,我会尽快向他落实,争取这一两天就宣布下来,同时,我还会再给你批一笔资金,以奖励你的突出表现,请放心,我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
李志群闻言大喜,他知道,自己在新政府的根基太浅,那些国党旧人根本不认同自己,自己最大的依靠就是影佐机关的支持,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晴庆正良的支持,他赶紧顿首一礼,说道:“大佐阁下,多谢您的信任,一切都仰仗您的关照了!”
晴庆正良微微点头,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王汉民的家眷已经安全达到武汉,明天武汉方面就派专机送他们回来,你去安排接机,王汉民这个人价值巨大,我相信,他会对我们有更大的帮助,对他,你要多用些心思!”
李志群一听,赶紧高兴地回答道:“太好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我还真担心出了什么差池,不好向他交代,明天我会亲自去接机,并转达您的重视之意。”
上海西郊,一处绥靖军的军营之外,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就在这处军营的一个角落里,徐永昌正在营房里,透过一个窄小窗口看着外面巡逻的军士。
他面色深沉如水,额头上还包裹着伤口,肩膀也打着吊带,显然受伤不轻。
这间营房很大,足足容纳着近五十多名士兵,这些人都是前几天,在荆泽战斗中被日本人俘虏的救国军人员。
荆泽一战,在日本人的优势兵力包围和突袭之下,救国军的两个大队几乎是全军覆没,当场牺牲近半,剩下了四百多人尽数被日本人俘虏。
徐永昌在战斗中受伤昏迷,醒来之后,就已经被带到这处军营里。
这里是伪政府新近收编的绥靖军军营,绥靖军的全称为绥靖建国军,是伪政府依靠日本人建立起来的一支武装,大多都是日本人在战场上俘虏的游散国军,还有各地投降的地方杂牌军队组成,目前由于伪政府初建,规模还小,总数也不过几千人,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言,目前都聚拢在上海郊区地带的军营里。
“别看了,队长!有时间就休息一会,一会儿就要被拉出去听广播了,么的,天天跟叫魂儿似的!”
徐永昌的身边是他的战友尹良俊,这些救国军的残余人员,作为战场俘虏被送到这处军营里之后,每天都会被赶到操场上,听王填海的广播,无非都是所谓的曲线救国那一套理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后,这些人员就会被打散了,收编为绥靖军的一员,绥靖军大多都是这样被收编的。
徐永昌转头看了看尹良俊和其他战友,低声说道:“我观察了几天了,这里的戒备并不严,只要好好设计一下,应该能逃出去。”
离得近的几个战友一听,都动了起来,很快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悄声说道:“我看有点悬,队长,送我们来的时候你还在昏迷,我们可是一路看到,在附近驻扎着最少一个联队的日本驻军,外面还拉着好几层铁丝网,人多了,肯定逃不出去。”
“对,还是再等一等,就算是真要逃,也不是现在,不少兄弟们还负着伤,根本逃不远。”
“逃出去我们去哪?这里到太湖有多远?半路上都是关卡,我看希望不大。”
尹良俊左右看了看,低声喝止道:“小点声,我们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呢?我看有几个这两天还真信了那广播里的鬼话,打算留在这里曲线救国呢!这帮家伙还真有钱,给双倍的军饷…”
徐永昌眉头一皱,救国军的成分复杂,除了军官骨干是军统人员,普通军士大多都是帮派分子,农夫,难民等各种底层人员组成,凝聚力和忠诚度都要差不少,听到那些伪政府的蛊惑,再加上武力胁迫,有不少人还是有所动摇。
不过徐永昌身边的这几个,都是他手下信得过的兄弟,徐永昌冷声说道:“别人我们顾不上,反正老子是不会跟姓王的干,曲线救国!我呸,他么就是卖国给日本人!”
其他的人闻言都是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位队长虽然是帮派出身,可是不畏艰险,作战勇猛,一点也不比那些正统出身的军官们差,反而犹有过之,大家都是很信服他。
就在这个时候,营房的铁门打开,门口走进来一个绥靖军军官,高声喊道:“都起来,都起来了,快点,一天到晚就知道躺着,赶紧去操场集合,听王主席的演讲广播。”
听着他的一声吆喝,屋子里躺着的军士们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纷纷向外面走去。
军官看着这些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禁没好气地喊道:“都动作快点,告诉你们,加入我们绥靖军,最起码肚子管饱,军饷翻倍,天底下哪找这样的好事?外面的流浪汉多的是,想来还来不了呢!别跟死了娘似的,都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