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芸过来看夏晚晴时,慕澈为了不打扰她们母女,他便出去买水果了。
刚回到医院门口,就看到泪流满面情绪不太好的岑芸。
“伯母,你怎么了?”
岑芸从护士那里听到这几天照顾夏晚晴的都是慕家二少,她对慕家人没好感,对慕澈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你们兄弟俩那么喜欢晚晴,以后她就是你们慕家人了,我没有这种吃里扒外连自己父亲都要害的女儿!”
“伯母,其实晚晴比谁都要难受,她现在也很需要家人的关心,你不能……”
岑芸冷哼一声,神情不耐的打断慕澈未说完的话,“她现在只将你们慕家当成家人,以后她伤心难受,有你们兄弟俩安慰就行了!”不再给慕澈说话的机会,岑芸抹了抹眼泪,肩膀微颤的离开了。
慕澈朝岑芸的背影看了眼,想到夏晚晴,他大步朝病房方向走去。
……
躺在病床上的夏晚晴,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虽然减轻了些许,但是她整个人却像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不能动弹不能呼吸,四周都是冰凉刺骨的冷,好似要将淹没。
亲手将自己父亲送进监狱,她的纠结与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可是,慕煜尘和母亲,都不理解她,也不肯原谅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满意——
有时候,她宁愿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可她明白,这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慕澈进到病房,他将水果放到柜子上。
夏晚晴因为从楼梯摔下来额头流了不少血,再加上高烧,整个人削瘦了许多,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任何血色,点漆般的大眼睛此刻空洞而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几乎没有半分往日的神采。
慕澈看到她左边脸庞有些红肿,他心里一酸。
“晚晴,你妈妈打你了?”慕澈眉头紧皱的看着夏晚晴,心疼不已。
夏晚晴挪了挪眼珠,看向慕澈的眼神带着一丝迷茫,“学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现在…妈妈她不认我了,我没有家了……”
慕澈听到夏晚晴的话,眼眶里涌出一层水雾。他看着夏晚晴的眼神,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走到病床边,他扶着夏晚晴坐了起来。
“我想你再给伯母一点时间,她会理解你的!”慕澈轻轻扣着夏晚晴削瘦的肩膀,将她拥进怀里,“想哭就哭吧!”
夏晚晴只是红了眼睛,可能是这两天哭得太多,她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了。
“学长,我想好了,陪你去S国治疗。只是我不知道你哥会不会放手?”夏晚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慕澈轻轻拍了下夏晚晴纤瘦的脊背,他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现在好好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