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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前,孟沛远轻握住白童惜的手腕,贴在她耳边说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回来暖被窝!”
白童惜被他的意有所指闹了个大红脸,不禁瞪了他一眼:“别闹了,一切按照时间表来!”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走出了花园,白家的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而慕秋雨正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白童惜。
“真不敢想象,今晚我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孟沛远那双框在睫毛下的深黑眼珠,正透出几分怨念。
白童惜忍不住伸手贴上他的脸颊,好言相劝:“你就忍一忍吧,实在不行,抱着娃娃睡觉?”
“……惜儿,你是希望我晚上做噩梦吗?”
“呃,要不然抱着小满?”
“我不想明天起来一身狗毛。”
白童惜想了想:“那我今晚打电话陪你聊天,等你睡着了以后我再睡?”
孟沛远的眼睛一亮,但又突然意识到,他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公举。
好在,有人宠他。
“那么,一言为定。”孟沛远比了个接电话的手势。
“那我走啦。”语毕,白童惜和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转身上了车。
慕秋雨冲孟沛远点了点头后,紧随其后。
望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私家车,孟沛远抬起腕表,啧了声,才六点,剩下的时间可怎么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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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白童惜看了眼邻座的慕秋雨,又看了眼窗外,再看了眼慕秋雨……
如此反复循环过后,慕秋雨不由失笑:“童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白童惜摸了摸鼻子后,说:“慕阿姨,你这几天有联系白苏吗?”
慕秋雨表情微变:“怎么突然谈起她了?我们说好的,你结婚的时候我不会捎上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童惜搭在膝盖上的十指在一屈之后,又渐渐舒展开:“事实上,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十分钟后。
从白童惜嘴里了解到白苏离开家之后的所作所为后,慕秋雨整个人僵如磐石,眼眶中更是蓄满了泪水。
看到她这副模样,白童惜忽然很庆幸自己没有将白苏被牛郎玷污的事一并道出,否则慕秋雨非崩溃了不可。
许久,白童惜才听到慕秋雨问道:“白苏……现在还在医院吗?”
“是的,孟先生的人一直在那里照看她。”其实是看管。
末了,白童惜又说:“慕阿姨,我很抱歉,其实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应该把实情告诉你的,但我怕你伤心难过,所以选择了隐瞒……还有,这整件事都是因我而起,孟先生只是为了给我出气罢了,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慕秋雨摇头,叹息:“难怪沛远那天在医院会说出那样的话,原来如此。”
见她面色苍白,白童惜不由担心的喊了声:“慕阿姨……”
又过了一会儿,慕秋雨伤感的眼神渐渐坚定了起来:“是我管教不严,才会让白苏一错再错,童童,沛远的手段确实偏激,但我想却是对白苏最有效的鞭笞,我不会怪你们的,我只希望她从中得到教训。”
坦白过后的白童惜,近期唯一绷着的那根弦渐渐放松了下来,慕秋雨是她的长辈,更是她的家人,她们之间本就不应有任何秘密。
只是气氛一直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回事,她忽地提道:“对了,是白苏协助我们,找到了白金海的罪证并将他击垮的,我想她功不可没。”
在这里,白童惜省去了很多细节,要是被慕秋雨知道白苏搜集白金海罪证的原因,是为了让她和白金海互相伤害,好从中得利,估计又要气个半死。
闻言,慕秋雨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关于白金海的新闻,我已经从电视上了解了,没想到他居然连人都敢杀!这么多年,你爸爸当真养了一条虎狼在身边。”
“权势和利益,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疯狂,更何况,白金海一直心术不正,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算是偶然中的必然吧。”
“就是可怜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慕秋雨的脸上带着几分悲天悯人:“虽然没怎么联系过,但他们娘俩终归是我们的亲戚,现在遭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白童惜反馈道:“听说高凤被警局保护起来了,至于他们的儿子,则还在国外留学,目前他们两人应该都很安全,我想等白金海被处决之后,他们就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
正常的生活?
慕秋雨讶异道:“高凤难道就不会伤心吗?”
白童惜摇了摇头:“听说白金海有不止一个情妇,而且高凤还经常被他家暴,白金海企图逃往国外之前,还卖了高凤唯一一套值钱的首饰,高凤早就对他这个丈夫心灰意冷了,怕是巴不得他遭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