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她,那陌生的眼神,让她心口突然一凉。
她关心他,有错吗?他忙碌在公司和医院之间,每天就睡那么三、四个小时,她害怕他的身体撑不住垮掉,这有错吗?
她语重心长的说:“孟先生,我觉得你要明确一点,你需要在保证自己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才有精力去照看诗蓝,我不是在阻拦你去看护她,相反,你可以每天上班前或者是下班后去医院一趟,但尽量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可以吗?”
闻言,孟沛远的语气显得比之前更冷淡:“你的关心,是出自你的私心,我对诗蓝的照料,是出自我的真心,白童惜,将心比心,你懂吗?”
语毕,他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拿起椅背后的西装外套,出门了。
白童惜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颓然的坐倒在椅背上,她开始不停的质问自己,那天在酒楼插手诗蓝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夜。
秒钟悄无声息的绕了一圈,时间又对准了凌晨2点。
这个数字,像个打不破的魔咒般,在听到楼下大门响起关门声后,白童惜微恼的翻了个身,却迟迟睡不着。
无奈,她下楼从吧台内找出柠檬酒和高脚杯,窝在大厅的沙发里,用遥控器调了个综艺搞笑节目,一边看一边啜着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童惜不知不觉间醉倒在沙发中,连天亮了都不知道。
酒杯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喝光了的酒瓶子被白童惜揽在胸前,她此时看上去哪还有半点职场丽人的风采,简直就是个不计形象的醉鬼。
液晶屏幕在重播着之前的搞笑节目,主持人们联合嘉宾搞怪扮丑,确实叫人捧腹大笑。
孟沛远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然而,他却笑不出来。
昨天的这个时候,白童惜早就在餐桌上摆好了碗筷,备好了香喷喷的餐点,坐在位置上微笑着等候他的归来。
可现在——
孟沛远走到沙发前,眼眸紧紧锁定住酣醉中的那个女人,昨天确实是他说话不顾及她的感受,他也认真思考了她的意见,想着给诗蓝请个看护。
但她此时的醉态,又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孟沛远的视线太具有侵略性和压迫性,白童惜捂着沉甸甸的脑门抬眼瞅了下他,如梦似幻的呢喃了声:“孟沛远?”
以为自己身处梦中的白童惜,慵懒的翻了个身,重新阖上沉重的眼皮,没去理会“梦中”的孟沛远。
孟沛远面色愈发冷峻!
他俯身,毫不留情的将她摇醒,单薄如白童惜,几乎被他摇成了纸片人。
她猛地回头,瞪向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却在对上孟沛远那双尖锐的眼睛后,生生打了个寒战。
“记得我是谁吗?”孟沛远冷声。
被拽回现实里的白童惜,不禁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孟沛远!你、你回来啦?”
孟沛远不咸不淡的问:“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白童惜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以为他是肚子饿了,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我立刻去准备早餐!”
“回来,坐下!”孟沛远盯着她的背影,冷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