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灭,木强则折。
世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世上没有最硬,只有更硬。
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坚硬只会日趋衰败,柔软才能生机永存。
就像单娆跟张家人所说的——“今天你以势压人,明天就可能有其他人以势压你。”
所以,抛开哲学上的坚柔生灭,苏以同样不想朋友们卷入纷争的漩涡。
不想单娆替她强出头,因为苏以知道单娆同样是个可怜的女人。
不想欠于今人情,不想于今一怒干傻事,为了她犯下弥天大错,所以苏以破天荒地在于今额头上亲了一口。
这一吻不是鼓励,而是告诉于今“放下”——我都已经宽恕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宽恕的?
……
……
确实有人不能宽恕。
苏以前脚离开,李茜后脚就报警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是苏以说不追究就能风平浪静的。
魏小冬出门追苏以,张华拉着李茜劝她冷静一下,李茜根本听不进去,她咬着牙,指着单娆和李兵几人说:“敢打我,敢打我哥,敢把人伤成这样,你们就等着倾家荡产、牢底坐穿吧!”
单娆和于今都在回味苏以的举动,没顾得上李茜。
苏家这边,被波诡云谲的节奏弄得有点蒙的朱莉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看着李茜正色说:“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你如果再这样说话,我有理由怀疑你使用手段妨碍司法公正。”
推开拉着自己的大姑姐,李茜近乎癫狂地喊道:“现在你说话了,刚才她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们是一伙的,装什么义正辞严……我还就告诉你们……我就是要找人收拾你们……我就是要干预司法……你们等着……”
心里谋划报复行动的于今不想跟警察照面,他起身要走。
李茜见了,一下窜到门口,挡着门说:“你们谁都别想走,等警察到了,都铐起来。”
看着李茜,于今平静地说:“谁打你你找谁去,跟我使什么劲?”
李茜说:“你们是一伙的。”
于今说:“我一没说话,二没动手,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李茜红着眼睛说:“就是不许走。”
于今说:“我肾不好,尿频尿急,你不让我出去,我可就在这儿尿了。”
李茜瞪着眼睛说:“你脱,你尿,你尿,好像谁没见过那玩意儿似……”
话音未落,就见于今解开腰带,落下裤子,掏出一件物事,冲李茜一抖:“我这个你以前也见过?我怎么没印象?”
“流氓!”
张华侧着脸走过来,把李茜拉到一旁,扭头说:“你再这样我告你猥亵。”
于今提上裤子说:“你这话真没意思,这么多人在这儿听着看着呢,是她让我脱、让我尿的,一个女人疯成这样,你说我俩谁猥亵谁?”
回过神的李茜恶毒地嚷道:“你就是个流氓!你走,走了也能给你抓回来,让监狱里那帮大哥好好疼你。”
于今咧着嘴说:“呦呵,小娘子懂的不少啊,平时也没少玩双管齐下吧?”
张华:“……”
不止张华,单娆和朱莉也无语了。
系好腰带,拧开房门,于今回头冲李茜一呲牙,施施然走出房间。
房间里。
静了几秒,把满脸是血的李永扶到椅子上,张华表情严肃地说:“让我们张家敢作敢当,也请你们敢作敢当,动手打人的,报一下名字吧。”
慢条斯理地坐下,单娆翘着二郎腿说:“我叫单娆。”
像一座山一样站在单娆身后,李兵面无表情地说:“李兵。”
看出李兵是单娆的跟班,张华用言语吓唬李兵:“把人打成这样,已经够入刑了,你知道吗?”
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李永阴狠地看着李兵:“等进了局子里,让你知道我是谁。”
单娆听了,回头跟李兵说:“还记得巾哥常挂在嘴边那句英语吗?”
李兵想了想,看着李永说:“Love-your-mother-who-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