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现代人的思想,李楫却是怎么也不想让一个小了自己十多岁的孩子来服侍自己。
“庆之,把药给我,我自己喝。”说着,李楫伸手去接那药碗,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
庆之撞上他的目光,微一犹豫之后,还是将碗递到了李楫手中。
看到他将药喝了个干净,庆之高兴地说道:“公子,你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太好了1
李楫看着他真诚的笑容,不由也是笑着说道:“刚刚醒来,出了一身汗,我感觉好多了,对了庆之,今天是什么日子?”
“公子,你已经昏睡了六日,如今已是三月初七。”庆之答道。
李楫立刻想起了自己要在三月十五之前赶去上任的,点了点头说道:“时候不多了,我们不能在此耽搁了,待我将养两日,便继续赶路吧。”
庆之想劝他多休息几日的话又咽了下去,尤其是歙县还是徽州府治所在,延误了上任,上官怪罪下来,总归不好受,便只能道:“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再与庆之说了些话,他便又疲倦地睡了过去。
……
两日之后,李楫的身体便恢复地差不多了,毕竟还年轻,身体恢复地相当快。
但是,他对这个新的身体却很是不满意,一个重感冒,就卧床不起,这得有多差埃
李楫这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有“手无缚鸡之力”,说的是一点也没错。
现在他这副身体的胳膊,别说和自己以前比,就连和庆之这个少年郎都比不了,细得就好像一用力就会折断了。
再加上他刚刚病愈,脸上也没有一点的血色,让李楫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男版的林黛玉。
原来的李楫是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光知道读书了,身体弱成啥样了都。
鄙视过后,这锻炼身体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得练,必须得练,往死里练!不说八块腹肌,起码也要有点阳刚之气,老子才不做小鲜肉。
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松许多,已经可以赶路之后,李楫便唤来庆之,提出要继续往歙县去了。
庆之见自己无法劝阻,便答应了下来,将细软衣物都包好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楫一看,这哪能行,再说自己还想着锻炼身体,便问他要自己的包裹。庆之不肯给他,但终究还是拗不过李楫,将其中比较轻的一个包裹给了他。
就这样,两人风餐露宿,紧赶慢赶走了几日,李楫渐渐感觉吃不消了,但是仍然咬牙坚持。
而让李楫更为自卑的则是,身边的庆之的表现。
庆之这一路行来,从来没有叫苦叫累,甚至就连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口。
就算是在现代的自己,也做不到这一点,这让他对这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是敬佩了。
一路上,除了劳累之外,李楫也看到了沿途的景象。
这个时候百姓的生活,倒没有如李楫所想像的那样民不聊生,田间总还能看到许多辛勤劳作的农民。
行商之人也不少。
看来即便是明末,至少在徽州一带,还是比较安定的。
看着这一切,李楫更是决定要好好治理自己将要接管的歙县了。
三月十四,黄昏。
李楫终于赶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歙县。
歙县处在安徽省南部,属于皖南山区,北有黄山耸立,东至东南被天目山、白际山屏蔽,西南接休宁县,东及东南与浙江毗邻。
古话有说,歙县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便是指这里的地势多为山地了。
李楫一到歙县县衙,站岗的衙役微微扬头:“你们是什么人?县衙门前不得逗留,若是想要告状,对不起,本县新任的县太爷还没有到呢。”
庆之在得到李楫的首肯后,便立刻从包裹中取出了公文,在那衙差的面前一晃:“你看清楚了,这是吏部的文书,我家公子,便是新来的县令,你们还不开了大门迎接。”
那衙役吃了一惊,玛德,这是新来的县尊?
眼睛瞟见文书上的印信,他立刻赔上了笑脸:“原来是县尊大人到了,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大人莫怪。”随后急忙跑进了衙门。
过了没多久,十多个人便从县衙的大门中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其中为首的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甚是精明的老者对着李楫行了一礼道:“下官歙县县丞陈启,见过大人。我等在一月之前便收到了上面消息,李大人将出任本县的县令,想不到大人年纪轻轻便中了二甲进士,真正是年轻有为埃”说着又上前拱手为礼,同时又张眼看向了庆之手中的文书。
李楫示意庆之将文书递给了陈启查看,口中说道:“本官受朝廷委任,为歙县县令,陈大人,往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还得仰仗你们,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