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船队的统领是山东水军总管完颜奔绪。 他本是一个二流的将领,能力平平。虽然也姓完颜,但并没有太深的根基,于是被分配到了水军。前水军副都统制完颜郑家渡在陈家岛海战中死以以后,他就是金国水军中仅次于水军都统制苏保衡的最高将领了。
不过和宋国不同的是在金国,水军一直都是处于极不受重视的地位,不仅远不如骑军,也比不上步军。完颜奔绪虽然是山东水军总管,但官阶只是个从六品下的武略将军。因此接到完颜长之的命令,完颜弄绪可不敢怠慢,立刻集合船只,数日之内更调集了大小船只三百八十七艘。布署在海驴岛附近。
这几天的时间,完颜长之的内伤也以全愈,尽管他也不会水战,但因为不放心完颜奔绪也跟着蹬上战船一起来了。而完颜陈和尚受伤极重,幻灭、幻寂、幻罗三僧每日都要轮流为他运功疗伤,性命虽然无忧了,但离全愈还是遥遥无期,因此只能留在海州。不过在海上作战,个人的勇武实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时完颜长之也看清了宋军的船队。心里不由得凉了半截。尽管金军船只的数量几乎是宋军的二倍。但这仅仅只是数字上的差距。金军的战船中最大的就是现在完颜长之和完颜奔绪的帅船。不过长十三丈五尺,宽三丈二尺,高二丈。这样的战船金军的水军中一共有九艘,其他的战船中长度过十丈的还不到五十艘。而长度在五丈以下的船居然过了百艘,其中不乏是临时强行调用的渔船凑数。和宋军那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型神舟相比,简直相形见拙。就好像是叫一群野狗去面对几只猛虎。
尽管完颜长之不懂水战,但仅从双方的气势上来看,宋军就以立于不败之地了。唯一指望的就是金军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和宋军打一场消耗战。
“不过,现在我们是顺风,宋军是逆风。风向应该是对我们有利把。”完颜长之想到,“顺风胜逆风”这一点水战常识他还是懂的。“但是完颜奔绪靠得往吗?幸好对方的主将不是李宝,如果是李宝的话,这一战根本就不用打了。”完颜长之看了看一边忙着排船布阵的完颜奔绪,暗暗叹了一口气。
双方的船队正在不断的靠近,距离正在不断的缩短。一千步,九百步,七百步,六百步……
李公佐一挥手,大声道:“落帆。”旗手立刻将他的命令传了下去。只听“哗啦啦”的声音,各艘战船上的帆蓬接二连三的降了下来。
杨炎有些不解,道:“李将军,为什么耍降帆。”
李公佐道:“我军现在是逆风,帆蓬的作用并不大,而且容易被火箭燃烧,因此还是降下来为好。”
杨炎又问道:“水战自古都是顺风胜逆风,我军现在处于是逆风,岂不是很不利吗?”
李公佐笑道:“如果对面的主将是家父,或是由在下指挥,自然如此。不过从他们的阵式来看,金军的主将显然不善水战,因此既使逆风,也无须但心。”
杨炎点点头,心想这次自己到要好好看看李公佐是如何来指挥水战的。
杨炎仔细看着,落帆之后,宋军的船队逐渐停了下来,不在前进,而是横向排开。以三艘大型神舟为核心分布为左、中、右三军,严阵以待。每艘大型神舟的左右分列两艘小型的神舟。中型的战船列在大型战船之前。小型的战船穿插在大、中型战船之间。大体是保持大船如城廓,小船来往穿梭的格局,并且同型的船只之间的前后位置也保持错开。这样前面的船才不至于挡位后面战船射弩箭、炮石。
相比之下金军的战船排列形见就有些3差不齐,既使杨炎不善水战但也能看出,金军的战船的大小搭配和前后距离远不如宋军合理。看来李公佐说得没有错,金军的主将显然不善水战。看来尽管宋军船少,但也不足虑。
尽管宋军船少,但战船与战船之间的距离拉得较大。而金军的阵式就密集一些,因此尽管金军战船多,但双方的排好阵式还是大体将当。
从现对方之后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双方战船的距离才拉近到了三百步。曹勋、高震等人都看得有些不奈烦了。杨炎暗想这大概就是水战和6战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节奏缓慢。那么作为水军的将领一定要能沉得住气,性子急燥的人恐怕难以胜任水军将领,如果今后自己能指挥水军,用人上到要注意这一点。
这时李公佐一声令下,由旗手传给其他战船。各战船上的床弩都开始射。一时间数百支近五尺长的弩箭呼啸着飞向金军的战船。紧接着又是第二拨,第三拔……
尽管以经久历战场了,但杨炎还是次见识到床弩的威力,尽管至少有一半弩箭落到水里,也有一些射到了战船身上。其中竟有一些能穿透了厚厚的船身木板,射进船舱里。还有一些弩箭落到甲板上,被弩箭穿透的金兵被深深钉在甲板上。鲜血开始蔓廷开,哀号和惨叫的声音也从金军中传出。
其实弩箭对金军的杀伤力十分有限,但是在心理上产主的震憾却是巨大的。从三百步的距离射过来,竟还能有如此强的穿透力,不由得不令完颜长之胆寒。尽管金国也制造了床弩,但远没有宋国的床弩那样的威力。一方面是因为技术能力有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金国的战术一向是用骑兵主动进攻,并不注重对难以移动的床弩研究改进。因此金国制造的床弩的有效射程始终也没有过二百五十步,而今天完颜之长终于领教了传说中床弩的可怕。
金军的战船还在不断前进,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金军也开始向宋军射弩箭,双方的弩箭在空中来回的飞舞。
杨炎正在看着双方的弩箭对射。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回头看时,竟是赵月如和赵倩如两人。只从虞公亮死后,赵月如一直都关在房中不出来,只有赵倩如每天去陪她,杨炎等人都不敢去找她。
只见赵月如己穿好她那一身银色的甲胃,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只是没戴头盔,长用一根纱带勒着,飘在脑后。并没有拿着盘龙棍,左手拎着五六个箭壶,见杨炎回头,右手一伸,道:“杨炎,把你的惊弦弓借我一用。”
杨炎呆了一呆,见赵倩如向他点点头,于是解下惊弦弓,递给赵月如。
赵月如接过惊弦弓,不在说话,双足一点,跃上楼船顶上。这呈是除去旗手所在的吊斗以外的最高的位置。只见她侧身站定,迎风而立。强劲的海风吹过,黑色的长和白色的披风迎风飞扬。她将箭壶挂在身上,左手握弓,右手一下从箭壶中抽出四支雕零箭,居高临下,以极快的手法,连续射出。
弓弦和海风出共鸣,每当弓弦出琴弦般的奏鸣时,银色的线使撕扯着大气穿过过二百步距离的海面,对面的船队中,必会有一名金兵应声倒地。这是宋军水军的官兵第一次见到这美丽的公主展显神妙箭法,都禁不住齐声喝采,士气大涨。
双方的距离以经拉近到了两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