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两人都不搭理他,他只好回自己房中收拾东西去了。秦言也回到了自己房中。他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只有一把剑,还有一套衣服,都是来到这个小城之后才买的。他随便拿块布包好了衣服就算完事,剩下的工夫就躺到了床
上闭目养神,等着柳宛筠收拾好她的瓶瓶罐罐后来叫自己。毕竟这一走就不知道要走多远,不养好点精神怎么行。他用上了魔门中那位下棋老人所教的吐纳术,通过调理呼吸,很快放松了精神,迅速恢复着体力。但脑子却不肯彻底闲下来,一转念又想到了自己苦苦思索的“剑气留痕”
方面,就像每天夜里做的一样,一不留神竟然睡了过去。
不过他很快又被楼下嘈杂的响声吵醒。他擦了擦眼睛,竖耳去听,只听下面喝骂喊叫之声纷扰一片,还夹杂着摔椅砸桌的响动,震得楼层都颤抖起来。
听起来像是几个街头无赖在撒泼闹事,但秦言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这家客栈几天来都十分平静,现在易公子前脚刚走,就有泼皮进门闹事,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整了整衣襟,抓起长剑和包裹快步走出去。
正巧柳宛筠他们也刚刚出来,四人在走廊相遇,听着楼梯口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是方秋遥上前几步,挡在了最前面。
跑上楼来的几个衣衫不整的青年,手提棍棒腰刀,骂骂咧咧地走上楼来:“老子倒要看看二楼被什么人包了,凭什么老子就住不得,瞧不起人是吧……”
方秋遥上前几步迎过去,沉声道:“几位,这边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请止步!”“哟呵,就是你小子啊!你们才几个人,用得着这么多房间吗?还是给哥哥点面子,让出几间来吧!”对方为首的青年抗着一柄金色大环刀,歪歪斜斜地站着,嬉皮笑脸地
道。
方秋遥摇摇头:“对不住,我们有女眷——”一句话还没说完,对面几人就勃然变色,各自污言秽语骂了过来:“干你娘的,别给脸不要脸!”“小子没听过东街华哥的名号吗?”“女人怎么了,她是有八只手还是有三个
脑袋,非要多住几间?”“别跟他废话,把男的废了,女的就让弟兄们一起乐活乐活……”
方秋遥乃堂堂浑江帮少主,什么时候被人如此骂过,一张脸皮涨得通红,终于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挥拳朝泼皮们砸了过去。
“哎哟小子有胆!”“老子干你娘啊!”“看刀!”“华哥,我受伤了,快叫郎中,哎哟我要死了——”
一片混乱的喝骂声中,方秋遥拳打脚踢,片刻间就将众泼皮打得哭爹喊娘,丢下刀棒抱头逃下楼去。
秦言看向柳宛筠,道:“只是普通的泼皮而已。”
柳宛筠冷笑:“易公子是有头有脸的人,当然不会一上来就下狠手,这只是一个小警告。如果我再不给他面子的话,明天恐怕就会玩大的了。”
秦言笑了笑:“我们今天就走了,只是易公子怕不会善罢甘休!”柳宛筠道:“他要是不顾体面,我们也不用再给他留什么体面。区区一个徒有虚名的傲公子,还能翻了天去不成!是不是啊,韩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