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信的效果却没有那么理想,也就是早知道了几天。耶律朔古根本没有能力真正对抗耶律璟,不用说二人的身份差距。单就以军队实力而言,大定府的三万八千皮室军所忠的只有耶律璟。这不是他一个惕隐所能替代得了的。
更不用说还有三万铁骑兵,若论战力,自己的六万五千部族军根本无法抵挡三万铁骑兵的进攻。
“可惜,可惜啊。”耶律朔古暗自叹息道,“若是能多给自己几天时间,就能向燕云传讯,至少能在耶律璟到来之前,得到燕云明军的支援,大不了撕破颜面,公开归附明国就是了。可如今耶律璟已经从上京出发,最多两天就到大定府,根本来不及向明军求援,如果这时出发求救,一旦事有不测,不但不能解救自己,反而给了耶律璟杀自己的借口,那可就真是绝境了。”
突然,耶律朔古一震,铁骑兵?耶律撒剌?
耶律朔古随即想起百里无忌曾经告诉他如果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向耶律撒剌求助,虽然耶律撒剌是耶律璟的亲信,但她的丈夫却是百里义,自己有百里义的书信,或许,只要能与耶律撒剌联系上,自己要保住部族和自己,应该还有希望。
耶律朔古知道,丢掉兵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眼下最要紧的是保命,保部族军和全部族的性命。
耶律朔古随即向北派出了心腹,与铁骑军联络,再三叮嘱,必须面见耶律撒剌。
……。
一向自视巾帼不让须眉的耶律撒剌从咬牙送走百里义之后,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像中的坚强,尤其是面对“狗剩”时,她总是无法阻止地思念着百里义,恨恨地骂他一句。
看着“狗剩”一天天长大,曾经占据耶律撒剌整个心胸的权力、忠诚,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如果能换回一家三口团聚,耶律撒剌可以将一切抛弃。所以,耶律撒剌不再热心于铁骑兵的操练,甚至经常地不去军营,只是将琐事交于三厢指挥使负责。
耶律撒剌早已知道耶律璟令他的族叔南院大王耶律倌锡、北院大王耶律惕剌对自己的铁骑军和部落暗中监视。耶律撒剌并不以为然,自己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况且最不安定因素——百里义已经回归明国,还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耶律撒剌任凭耶律璟对自己的监视,一心抚养“狗剩”。
但人心终归是人心,从百里义被刺以来,耶律撒剌不知道自己下意识中对耶律璟已经有了不满之意,只是还没有诱因引发。
这次,耶律撒剌奉旨跟随耶律璟南下大定府,也没有在意是何原因,仅仅就是依命行事,完成任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