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机从湛蓝的天空像一只轻灵的飞鸟一般开始慢慢下落,程晓羽的视线时隔多年再一次触及了这一座承载了他太多记忆的地方。
这些年的漂泊他去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都留给了他一些特殊的记忆。
好比想起洛杉矶,他就会想起“hollywood”那几个白色的巨幅大字,在一大片阳光中高高地屹立在绿意昂然的山上,他曾经在这里抱着小芝妍合影;好比想起纽约,就会记起位于哈德逊河口附近的“自由女神像”,她日日夜夜高举着火炬,脚下是打碎的手铐、脚镣和锁链,她象征着自由、挣脱暴正的约束,她是纽约乃至美国的标志,西楚的片头被他设计成苏虞兮高举火炬,也是这样一个深沉的隐喻;好比想起德国,他就会记起柏林巍峨肃穆的勃兰登堡门,那是以雅典卫城的城门为蓝本而建,城门上矗立一座驾驶战车的胜利女神青铜像,它是德国的标志.....
除此之外还有伦敦眼,艾菲尔铁塔,比萨斜塔、大王宫、哈利法塔、泰姬陵.....
每一个叫人印象深刻的地方,总有一座让你印象深刻的建筑,它们增加了你对这段旅途的记忆,但这些记忆太容易被淹没。
一座城市在美,没有你生活过的痕迹,也只是偶尔才会记起来的片段,那些辉煌的地标大多出现在闲谈之中,在一句“这里我去过,挺美的.....”的不经意中浮现.....
归结道程晓羽这里,最终时刻沉淀在他心里也只有那么寥寥两三座城市,尚海和洛杉矶自不必提,哪里有他最多的记忆。
而程晓羽在东京生活的时间并不算长,甚至还不如纽约,但在他梦中出现过最多次的,还是只有此刻眼底这座无比繁华的城市——东京。
他永远记得残破略有些倾斜的东京塔在灰暗的天空耸立,四周一片破败,残垣断壁中耸立的高楼大厦如同燃烧的火炬,这一片末日景象呈现出一幕腐败的美。
之所以会记忆如此深刻,则是因为那时有苏虞兮的存在,她让这些冰冷残酷的景象变的深沉的如同海洋一般略带忧愁的美梦,就如同程晓羽之所以对洛杉矶怀有特殊的感情,是因为哪里有夏纱沫,有许沁柠,还有凯瑟琳,至于尚海更无需多说了。
归根到底,城市是属于建筑的,但人对一座城市的记忆,还是落在了人的身上。
此时此刻,随着飞机马上就要降落,强大的下坠的压迫感袭来,让程晓羽的心潮也如同海浪一般汹涌,让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层层阻隔,抵达了曾经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画面——苏虞兮拖着他行走在满是顽固裂缝的马路上.....
在飞机接触地面那一瞬间的颠簸中,他的脑海里还泛起了伊集院静美穿着白无垢在东京大神宫走在红色的和伞之下......
走出廊桥的,看到“成田”那两个字的时候,程晓羽只能无言感慨,和那个温婉、文艺又有些疯狂的女子已成陌路,不仅是陌路,也许还将成为敌人。
但对于命运的安排,他无能为力,只能希望这一次兵戎相见,不要给伊集院静美带来太多的伤害。
程晓羽和苏虞兮混在杂技团队伍的中间,跟着过海关,因为是霓虹官方邀请他们过来表演的,所以相对来说审查十分的宽松,程晓羽还担心了很久,深怕自己被查出来,那事情就大发了。
总的来说东京之行,最大的危险也许就在海关,然而出乎程晓羽预料的是,比在奥门过海关还要要轻松,穿着制服的霓虹海关关员只是稍微多看了他几眼,一句话都没有问,就让他过了海关。
等苏虞兮过了海关,两人一起跟杂技团去了下榻的赤坂酒店,明天杂技团将转道去长野县,而苏虞兮和程晓羽则将留在东京,之所以今天还和杂技团住在一起,是因为苏虞兮还有一样重要的道具混在杂技团的表演道具中,没有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