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一脸严肃道:“你直接提练功,我不就懂了?”直来直去多好,干嘛打哑谜?
圣旨在路上走那么多天,火漆缄封也不是那么保险,谁知道会不会传进第三人的眼中?自己跟风染练合体双修万万不敢叫任何人知道,才婉转问个吃饭。吃饭这旨若是被旁人看见了,也尽可分辩。风染这么不解风情,第三次,贺月干脆不传旨了,直接口谕叫风染回京。贺月不想费神跟风染详细解说吃饭跟练功的关系问题,颇有些呕气地道:“都多过了两个月,你自己不觉得,我看着就觉得老了好大一截……叫你不要太专注军务,你还老叫我操心你!”心头酸楚,怪风染怎么舍得让自己衰老呢?怎么就不体谅自己的心情呢?
“别光说我,我叫你少操心些朝堂上的事,不要紧的叫大臣们去办理,天天睁开眼就想着朝堂上的政事,看奏折看到深更半夜才睡,还不是把我的担心当耳边风?我就偶尔一次错掉了两月的练功时间,值得你这么生气?你就不想想,我天天看你熬夜,跟你说过许多次了,你都不听,我心头便好过了?”说起贺月不爱惜身子,风染心头也微微有气,便抓住机会念叨回去:“别说我了。什么时候,你轻松了,我自然便轻松了。”
贺月辩道:“刚我想着要跟你练功,又得耽误几天政事,便把手头要紧的奏折都赶着看了,批了,才回来得晚了。”
还敢狡辩?风染不由得有些冒火:“谁跟你只说今天了……”只说了一句,风染又攸然住口,过了一会,轻轻一叹,又笑着带过话题,问道:“你别光顾着看奏折,进了晚膳没?”
贺月爱不爱惜身子,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立场问题,风染便不想跟贺月为这些小事争论得丁是丁,卯是卯,搞得大家心情都不痛快。想着贺月既是自己的人,日后自己多提醒一些便是。两个人相处,不能总是意气用事,进行意气之争,需得容忍退让一些,大家才能处得融洽。相处得久了,风染便像开悟了一般,知道对注定了要一辈子相伴相守的人,能容忍的时候,便要容忍,能让步的时候,便要让步,该收敛的脾性,自己便要收敛,只有彼此忍让着,才能处得长久。
听风染那么生硬地带过话题,贺月心思通透,知道风染是让着自己,不想跟自己争论。再说,风染难得发火,又是为了自己熬夜之事发火,归根结底,还是爱惜心疼自己,贺月便对风染错掉两个月练功时间的事,也不好再多生气,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也跟着风染转过话题道:“嗯,吃了……以后,我注意着,不叫你忧心……你也别尽叫我操心。”
风染便拉着贺月起来道:“我洗过了,你去洗洗罢……我在外头,想你跟宝宝了。”夜晚时间,正好练功。
想了还不回来?若是不想,还不得野到匪嘉去了?贺月微微一叹,乖乖起身去寝殿后面洗浴,没把这话说出来。
练完了功,虽然是狠狠欢娱了一场,贺月到底亏了精元,身子便有些虚弱,风染便度了些内力过去,补充些体力气息。不过内力跟精元是两回事,内力只能增强人的体格气息,精元这东西则蕴含在精气神上的,亏损消耗了,人的精神气蕴便要跟着一点点萎靡。
每回练了功,风染便要强迫着贺月休息三四天,对外便称病休朝,不许贺月打理任何政事,只跟贺月一起在菁华宫里散步闲聊,斗嘴打趣,也一起双修双练,或是舞弄下刀剑,来一场花拳绣腿的比试……难得的轻闲三四天。其实休息几天,并不能补回贺月消耗掉的精元,只是风染看着贺月练一次功,便萎靡一点,心头难过,便尽力对贺月好,想各种方法讨贺月开心,看着贺月精神养得稍好一些,风染才能觉得略略安心。
练功次日,贺月便要催着风染回军营去:“这几个月你都在干啥呢?忙得连练功都忘了。朝堂上大臣们都说你把各地驻军调来调去瞎折腾,调一圈,又调回了他们原先的驻军,还把人给调少了。你都把人调哪去了?”
“你不是盼着反攻么?没点准备,怎么反攻?”
反攻!贺月一直没敢跟风染提起,也不敢在朝堂上提及,怕自己一提,便要打乱风染的布署,只由着风染按自己的计划,筹谋战局。贺月不提,心里却着急,已经打了五年的战争,打得人疲马乏,战争越拖下去,对凤梦大陆便越加不利,怕雾黑大陆的蛮子们一步一步同化渗透了凤梦大陆,再想把雾黑蛮子赶出凤梦大陆就困难了。
风染不等贺月细问,便道:“除了万青山石雨关一线,还有涫江沿线的驻军还保持着警惕外,咱们其他防区的驻军就实在太懈怠了,我国人口本就比不上匪嘉,我若再调拨一些守军去前线打仗,后方的守备兵力就太薄弱了,不能增加兵力,就只能提高他们的守备战力。一个驻军,就能够当几个驻军来用。”
意思是要把一个兵当做几个兵来用?贺月问:“怎么用?”
“朝堂上不是说我把各地驻军调来调去瞎折腾么?”
贺月也瞧不懂风染的用意:“你这么折腾一回,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