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你要听我的。”
“好。”
贺月轻轻揽着风染的肩头,两个人散乱的目光看向夜色中的幽幽庭院,良久,贺月才道:“回屋吧,外面冷。”
重行转身回屋,时辰尚早,才刚刚入更,听着庄唯一那边的宾客都还没有散,还隐隐传来劝酒的声音,贺月却吩咐内侍进来服侍着洗脸洗脚,收拾了同风染一齐上床躺下。
等内侍退出去,贺月坐了起来,说道:“起来,咱们一起练功吧?”
练功?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双修双练过了。推算起来,还是风染为了救贺响和贺月受了颇重的内伤,在隆安门外一时站不起来,贺月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运使双修功法,帮风染气运周天,略略缓解了一下伤情,助风染站了起来。
现在一起练功?便不怕风染功力练高深了,功法效果显现,抵受不住贺月的拨撩,人前失态?总觉得这次回来,贺月有些异样,而且躲躲闪闪的,总不说召他回来的用意。风染没有多问,顺从地坐起来,陪贺月一起练功。
已经许久没有一起双修双练过了,难免生疏。风染跟贺月这么一练起来,不觉就练到四更了,方才暂告一阶段。作为习武之人,练功是最好的休息,两个人虽然没有睡,练功练到现在,反倒都有了精神。风染家的小兄弟受不住贺月的体息拨撩,早早地“长身玉立”着。贺月体谅风染在外面巡军,劳累了,只拿手慈祥地抚摸问候了一番风家小兄弟,意思意思便罢了。
至于贺家的小兄弟,从头到尾,情绪低落,倒叫风染担心了:“怎么了?”刚开始要老了,贺月就对自己失去性趣了么?贺月把风染的手拂开:“没事,去洗洗再睡吧。”他的功力不够,他家小兄弟便不会受到风染的拨撩,他自己确实提不起欢好的兴致来。风染的二十五岁,同样是压在他心头的万钧巨石,怎么才能挽留住风染的青春年华,便像有无数的针刺扎在他心头,那么疼那么疼,伤人于无形。
洗浴干净了,换了铺陈之后,风月重又躺下,两月不见,便躺着说些别后离情。
“干什么急急忙忙传旨召我回来?”
“没事,想你了。”
风染轻轻一笑:“哈,你一天天还嫌忙得不够?生怕刺史大人们逮不到你的错处进谏啊?”
贺月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叹息,一边把风染轻轻拢在自己怀里,让风染压在自己身上,好像就可以略略减少一些心头的痛楚,又长长舒了口气,轻唤道:“风染。”
“嗯。”
“我在想,老庄收了你表嫂做义女,咱俩……是不是乱伦了?”
风染一惊:“啊?!”
“你表嫂是老庄的义女了,你就比老庄低了一辈份。响儿是老庄的学生,你跟响儿是一个辈份的,我是响儿的父皇,这么算来,我不是比你高一个辈份了?可不是乱伦了么?……按辈份算下来,你该叫我啥?”
听到“乱伦”,还真把风染吓了一跳,这会儿听出贺月是说笑的,也胡诌道:“叫‘孩他爹’。我听城里头那些街坊邻居都是这么叫的。”
“你是‘孩他娘’?”
风染哪架得住贺月开这等没臊没皮的玩笑,微嗔着轻轻一拍贺月:“胡说!怎地在我跟前老是没个正形?都不像个皇帝。”
“以前在你跟前摆皇帝的谱,被你嫌弃得好惨!”许多年前,鼎山之巅的初见,风染不但没把他当太子爷,还高傲冷竣的碾压了他,绝世风姿,张狂飞扬,倒叫贺月从此惦记上了。
贺月道:“风染,我就喜欢你,没拿我当皇帝。”大臣后宫们都把贺月当皇帝一样敬着怕着,风染是唯一一个敢嫌弃他的,也不把他当皇帝一样敬怕,才叫贺月特别稀罕。
风染不负所望地继续嫌弃道:“多少人想当皇帝,死活当不上,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