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民叹了口气道:“走吧,就算我不答应叶天涯,丁俊峰也必倒无疑,那是早晚的事,十个亿啊,就是我遇到,将我整个集团实业押上,只怕也会很吃力,更别说丁俊峰就小小一个地产公司了,不过明天孤儿院的开工典礼上,怕是丁俊峰要忍不住找叶天涯的麻烦了,我倒想要看看他如何应付。”
电视屏幕上,欧阳馨儿又看到了叶天涯,他是去参加孤儿院宿舍的开工典礼被拍上电视的,欧阳振华夫妇三人想要试试欧阳馨儿书里的那张照片是以前夹在里面的巧合?还是她根本没有忘记叶天涯,所以有意的在新闻时间切换到了市内有线台,当叶天涯的身影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时,欧阳馨儿正削着的水果滚落在了地上也不自知,一直留意着她的苏玲夫妇都紧张地看着女儿,看到她这一反应时,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欧阳振华夫妇三人提心吊胆地担心着欧阳馨儿会在看到叶天涯的身影后有过激的反应,可让他们心里更加悬的是,欧阳馨儿先是呆呆的看着屏幕,然后很快就又从电视上将目光移了开去,低头去拾起水果来放到果盘里,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削了起来,没再看电视一眼,自顾自平静地削着水果,还是那么平静,让欧阳夫妇三人心慌的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平静。
可他们哪里知道,欧阳馨儿内心仿佛被千万把刀捅过一样的疼,欧阳馨儿当天晕了过去,并没看到叶天涯的头发变白,此时看到,她整个人呆呆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盯着屏幕上那个心爱的人,心里狠狠的绞痛:心爱的人啊,作出独自离开的选择,你心里承受多大的痛苦?揪心的痛让欧阳馨儿心在抽搐,可她还是强撑着没有让泪水夺眶而出,从她选择了从叶天涯那边跑回她受伤的父亲身边时,她认为她就已经失去了这流泪的权利,所以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别再去奢望那自己主动放弃的幸福。
痛,欧阳馨儿几乎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在内心里一遍一遍呼喊着她的队长,可她却不能让泪水流出来,坚决不能。
“小姐,梨不能分的……”看着欧阳馨儿削好了梨后,就要一刀从正中间切破,在旁边侍候着的女佣忙小声地提醒着,分梨与‘分离’同音,人们在吃梨的时候从来都忌分着吃,这个女佣深受这种想法的影响,看到欧阳馨儿要切下去,连忙出声阻止。
欧阳馨儿停了一下,却还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刀切了下去,将整个梨切成了两半。取走了一半梨后离开了客厅,留下一客厅的人看着果盘里剩下的一半梨在果盘里摇动……摇动。
十天了,叶天涯的那一头白发竟然依旧银白,他没再去将头发染回黑色,为什么?可能只有星夜才知道。参加孤儿院宿舍开工典礼的时候有记者问起他的头发,叶天涯却当着没听到给忽略了过去。叶天涯从来都不在乎挑起别人的好奇心,但却也从来不喜欢满足别人的人好奇心。所以那些记者们也只有瞎猜去。
市委两大父母官带了一大帮官员再一次相当赏脸地亲自参加这次的典礼并致词,当然了,这种不花一分钱就驳个好名声,里子面子全都得的事,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了。不过他们的到来倒给叶天涯省了些事,至少那些记者们也分去了一大堆去拍这些有乌纱帽的去了。由于李新民的工程队参加到了孤儿院的宿舍工程里来,所以开工典礼他也唱了三分之一的主场戏,不过从一开始李新民就只留意着一件事,那就是留意着丁俊峰的动向,以他对丁俊峰的性格分析,从今天典礼开始就没有与叶天涯打一声招呼的丁俊峰必定会做点什么的。
可让他惊讶的是,一直到典礼都快结束,丁俊峰都没有任何举动,直到最后看到丁俊峰小声地在参加典礼的孤儿院院长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与院长一起离开,李新民才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来对身边的李瑶道:“女儿,姓丁的开始动作了,挖新闻的机会到了哦。”
李瑶与父亲相视一笑,不着痕迹地在人群中转了两圈就退了出去,叶天涯在人群中看到丁俊峰拉着院长离开,然后又看着李新民与李瑶小声嘀咕几句后李瑶离开,他平淡地笑了笑,握紧星夜的手小声地道:“小夜,一会儿会感觉到为难吗?”
星夜轻轻的摇头道:“没关系的哥哥,当初小夜发过誓要为哥哥报仇的,你忘记了吗?”
叶天涯当然没有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星夜在他那个衣冠冢前发誓要为他报了仇到地下去做他妻子的誓言,叶天涯感动地握紧星夜的手,温柔地理顺星夜被风吹散的头发,正准备跟她说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孤儿院院长就在叶天涯预料之中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夜,小叶,院长能跟你们单独谈谈吗?”院长走近后,看向叶天涯的目光已经不再那么慈祥,反而带有一丝敌意,叶天涯心里一痛,当真相被掩埋的时候,人们的感情也总会发生偏移的。心里虽然痛,可他却能理解院长的心情,站在院长的角度,丁俊峰和星夜都像他的孩子一样,可他叶天涯这个外来人竟然带着星夜来借给孤儿院建宿舍打压他的另一个孩子丁俊峰,她当然会对他叶天涯不满甚至敌视,叶天涯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平静地点头道:“好的院长,您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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