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截剑锋却是迟迟未出。
天地大势叠加的最高处,一位曾经的帝,一位未来的帝,四目相对,神情凝固,气氛紧张。
“我是炎帝,我能掌控火,我能看透火,我能明白火,我更能接受火......但这其中有一样却是我本不想接受的,那就是怒火!芸芸众生,本性纯良,黑暗和扭曲是后天而为,怒火又何尝不是?人在何时会动怒?还不是受到的欺侮或者苦难到了自己无法默默忍受的程度时?神火天怒,神火天怒!从我成为炎帝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刻意研究这门神通的神性,试图以神性覆盖怒性,有朝一日以神之名率先抹去神农氏子民的苦难伤痛,而后将这个范围循序扩大......你要以怒为剑我不阻拦,因为在你遇见我之前,你的心中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怒火如燃只是早晚之事,我无权干涉,但你若要以旁人之怒成全己身之剑,这一条道,恕我无法给你提供指点。”
“呵......”
握住沧澜剑剑柄的手掌突然间加大了力度。
一人,一剑,乃至一切,都仿佛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秦苍在笑,可他的笑又不像是笑,反而像是怒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也许我不该用这种方式向你提出怒的本质,更不该提出让你收集的怒来成全我的剑这样无理的要求,姜道友,秦某在此为先前的话致歉,但有一件事你须得明白,怒是扭曲的产物不假,但它未必就一无是处,坏的彻底。试想,人若无怒,本就稀薄平庸的血脉还能有滚烫沸腾,重现祖辈荣耀的那一天吗?”
姜榆罔心中震动,看向秦苍,正欲出声,后者却是抢先一步,继而言道:“更何况,你已经给了我再好不过的指点了。”
“这......”姜榆罔一脸错愕,显然不知道秦苍此话从何而来。
却在此时,一声铿锵剑鸣骤然响起。
秦苍一手拔剑,一念出剑。
以人性成怒性!
将怒性成怒剑!
匹夫一怒,喋血五步。
王侯一怒,沙场埋骨。
妃子一怒,秀林成枯。
帝君一怒,八荒皆覆。
我秦某人一怒又该当如何?!
令那鬼神惧。
教那妖魔哭。
悠悠天地,朗朗乾坤。
任我一剑清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