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日夜兼程赶回洛阳的途中,一份份消息从洛阳传达到李从璟手中,因为所选路线固定的原因,李从璟得以及时得知洛阳情况。李嗣源的病情仍然没见好转,朝臣们都有些惶恐,好在安重诲、李琪、任圜这些宰相能稳住大局,所以各部事务还不至于受到影响,洛阳也没有生乱的迹象。
前些时候刚整顿吏治、削弱藩镇,许多人遭了殃,此时某些宵小要是跳出来闹事,虽然不至于翻了天,但也足够闹得人心惶惶。但此时有个人站了出来,一手抓稳了洛阳治安。
宋王李从厚。
这并不让李从璟感到稀奇,李从厚受他多年教导,虽然天资比不上李从荣,但经年耳濡目染,也不是心思单纯,一点手段都不懂的人。
但自打李嗣源病重,李从厚就没踏足过宫城。
李从璟与李从荣、李从厚,甚至年幼的李从益,都不是一母所生,尤其李从益的生母,可是如今最得宠的淑妃王氏,值此之际,某些宫中嫔妃若是要勾结某些外戚重臣,闹出甚么幺蛾子来,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所以宫中比之宫外,其实更加云波诡谲。
出乎李从璟意料的是,有人在此时稳住了宫中大局,使得李嗣源病重昏睡的日子,宫中一个乱子都没出,这个人,竟然是公主李永宁。
李永宁没有去夏州,这是李永宁自己找李嗣源请求来的,李嗣源顾念夏州清苦,也不忍李永宁去受罪,所以就准了她的请求。寻常时候李永宁虽然住在公主府邸,但基本无事就在宫中与众妃相伴,间或帮李嗣源做些整理奏章的活,传言知书达理到某种常人无法企及高度的永宁公主,偶尔也帮李嗣源分忧一些政事,因此这位公主虽然显得闲的有些过,却无人敢小觑她。
李从璟接到的消息称,李永宁坐镇宫城,亲自监察宫城巡防,但凡外臣除却几名宰相外,无论何故,不得传召皆不能踏足宫禁,否则一旦被逮住就往死里打,这位公主的确没有这个权力,但她偏偏就蛮不讲理的做了,而且宰相们竟然没一个站出来反对,因为这位公主连李从厚都不放进宫去,态度很明确:陛下康复之前,宫门只许秦王进。
好在滁州距离洛阳虽有一千多里,但李从璟只带近卫都日夜兼程,几日就赶了回来。
进城之前,李从璟远远就看见了在城门前迎接的文武百官。
“陛下有令,秦王归来后,先回府更衣,而后进宫觐见。”说这话的,是公主李永宁,她站在文武百官之前,一席话说的气度非凡。
李从璟下马与众人见礼,“有劳诸位了。”
“殿下归来,我等心安矣!”安重诲长叹一声,竟然松了口气。
的确,这几日洛阳城的气氛着实太压抑了些,好似魑魅魍魉随时都会大举跳出来吃人一般,如今李从璟回到洛阳来,无论宫里的情况如何,局势也都能安稳了。
李从璟进城之后,就朝秦王府赶,走到半途,李永宁忽然拦住他,“你走错路了。”
李从璟怔了怔,不知何意。
李永宁笑了笑,这个笑容如同天际白云,忽远忽近,“去东宫。”
在李从璟还未说话的时候,李永宁补充道:“这是父亲的意思,你回来后不用再去秦王府,直接入住东宫。”
李从璟来到东宫的时候,任婉如等人已聚集在府门相迎,如是观之,他的家眷竟然都提前搬到东宫来住了。
“父亲让你赶回洛阳的时候,就已同时下令让秦王府家眷搬进东宫,等父亲身体好转,怕是第一件事就是册封你为太子。”进宫的路上,李永宁如是对李从璟说道,“到时候再行册封大礼。”
进宫之后,李从璟先是见到了曹氏,然后就看到了李嗣源,后者虽然仍旧在榻上,但没有躺着,而是已经坐起,正带着微笑看着他,李从璟对此并不讶异,路上李永宁就说过,李嗣源的病情今日稍微好转。
“臣,拜见陛下!”李从璟在榻前行礼。
“好了,起来吧,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多日未曾合眼。”李嗣源笑容和煦,示意李从璟坐到榻前来。
见礼全了君臣之义,接下来便是父子相见了。
李从璟先询问了李嗣源的病情,在被御医告知已无大碍的时候,很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叙过体己话,李嗣源便问了江淮战况,如此一个多时辰之后,李嗣源吃过药便休息了,李从璟退出房间,到房外与曹氏说话。
离开宫城,李从璟与李永宁一道回府,如今李从璟已经归来,而且李嗣源病情也好转不少,李永宁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宫里守着,多日来她也不曾休息好,此时同样疲累,正要回府缓一缓。
接下来几日,李从璟上午进宫,下午就在东宫休养,以礼部为主的官员在东宫进进出出,忙着操办册封太子的事,李嗣源病了多日,如今虽然病情好转,却也没有太多精力处理政事,李从璟休养几日后,李嗣源就传出诏令,拜李从璟为尚书令,处理挤压的政事。
本朝以来只有太宗担任过尚书令,往后就一直空缺,再无一人担任此职,如今李从璟任了尚书令,意义如何已是不用多言。
约莫半月之后,李嗣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耽搁了好一阵子的早朝又重新开始,众臣见到在早朝上精神奕奕的李嗣源,都称赞这是秦王归来后带给皇帝的喜色。
散了早朝,李嗣源把李从璟叫到崇文殿,两人商议大事。
“江淮战局既已大定,你也就不必再回去,册封大典过后,就在洛阳协助我处理大政。”李嗣源这番话虽然说的平常,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自家的身子骨李嗣源想必是有数的,不愿再重复此前李从璟千里回奔的旧事,也就是此番李嗣源并无大碍,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可就有些严重。
治理国政也需要历练,积攒经验,李从璟先前虽也参与政事,毕竟不曾统领全局,这其中还是有许多差别。
眼看李嗣源身体康复,李从璟的心情也完全舒畅开,这是两个一起上阵并肩厮杀过的父子兵,感情之深厚非常人可比。
松下气来的李从璟,回到东宫之后终于能放开手脚,首先遭殃的自然是任婉如,这位资历最老的秦王妃,如今已是完全熟透的蜜-桃,巨-乳蜂腰肥-臀,一举一动莫不风情万种,哪怕只是坐在那看人一眼,都足够让人食指大动。
帷幄里红烛垂泪,半夜云雨,战事在任婉如的讨饶声中结束,李从璟意犹未尽的抱着香肩半露的秦王妃,一只手枕在脑袋下回味余韵,这时候可惜没有一支烟,否则就完美了,李从璟不禁想到有没有必要先把旱烟整出来,不过就算整了出来,完事之后躺在榻上抽一杆老烟枪,那场面也未免太过滑稽。
任婉如半边身子都趴在李从璟身上,微微喘着粗气,拿手指在李从璟胸前画圈圈,脸上潮红未褪,格外迷人,她扭动了一下腰身,本想换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却不料又惹到了李从璟,感受到那只瞬间茁壮成长的大虫,任婉如脸上的红晕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