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声的响起,我只觉得身体一沉,然后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圣人所指,即为吾族所向,圣人所恶,极为吾族之仇,圣人……”
恍惚中,我仿佛置身于世外,什么都看不见,天地间如同一片混沌,只有阵阵嘶喊声回荡在耳边,时而远,时而又近,跟本无从感知。
“三娃,你没事吧!”
胖子的声音传了进来,我浑身一个激灵,咬破舌尖,在痛感的刺激之下,意识才清明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恢复如初。
“三娃,你刚才咋了?像魔症了一样,双眼泛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都差点以为被鬼上身了呢,不过想想你都这般修为了,应该也不太可能。”见我恢复过来,胖子也松了口气,半开玩笑似的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青铜令鉴递到胖子眼前:“我刚才应该是进入到了一个幻境当中,你帮我看看这令鉴上所携刻的可是一个幻阵?”
胖子把令鉴接了过去,只瞧了两眼,便很果断下了定论:“这绝不是幻阵,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禁制,我以前在师门的一本古籍上见到过类似的阵法,却没有记载具体的功用,不过根据上面的阵纹我猜测应该是一种防御性的阵法。”
见到我沉默不语,胖子又继续问了句:“咋地了?难道你在幻境中被攻击了?”
“这倒是没有,只是听到了一些模糊的声音。”说罢,我也便将这令鉴收入到相柳躯壳之中,存放了起来。
既然暂时弄不明白,我也就不再多想了,反正目前我身上怪事多了去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如今多了重圣人的身份,再扯上这些和圣人有关的事情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至于这个令鉴到底是什么东西,等回头找个机会问问王灿,自然也就清楚了。
胖子和我从小玩到大,对我的性格最是了解,见我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过多追问。
走出了大山,我和胖子一路来到城区,因为目前胖子没有突破到天师境界,乘坐飞机对他修为有影响,所以我们还是乘坐火车,直奔老家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和陆振阳约定的河北逐鹿的事情,因为炼妖壶的事情,我自觉得亏欠了胖子不少,因为我的原因把一件上古神器赔了进去。
所以即便我如今和陆振阳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但是这一趟蚩尤头颅冢之行,我也不得不去,只是一想到陆振阳如今那一身堪称恐怖的实力,说实在的,我心里还是缺少几分底气。
本来想着有麒麟随同,至少能护得自身周全,可如今麒麟不愿意随我一同下山,我便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再想一下我所拥有的全部底牌,发现都很难对陆振阳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完全恢复后的祭祀恶灵应该可以和陆振阳匹敌,但是如今却不知所踪,解脱禁制后的小金或许也能与之抗衡,可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剩余的蛇灵,还有瞳瞳,虽然在天师境界都还算是实力超群,但是和如今的陆振阳比起来都不够看。
而我自己的实力,或许在阳神之下已经难逢敌手,但是如今陆振阳已经达到了阳神境界,又身负蚩尤传承,连阳神巅峰境界的阿福都不是印章境界时陆振阳的对手,更不要说我自己了。
思来想去,我发现目前所拥有的全部家当之中,只有轩辕剑才能对陆振阳造成威胁,可是我目前根本发挥不出来这把上古神器真正的威力,若是按照黄竹老道交给我剑修之法,将轩辕剑温养一段时间,或许到时候还有可能施出凌厉一剑,杀陆振阳一个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了。
不知不觉中,我发现,陆振阳对我来说,已经从当初那个在玄学会里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变成了如今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大山。
我调整了一下心绪,使自己平静了下来,不再去想关于陆振阳的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和他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已没法化解,终究要有个了断。
如今时间紧迫,我不得不珍惜每分每秒,一路上,我都是一直保持着打坐修炼,同时开始尝试着用养剑之法去温养轩辕剑。
从王屋山到我和胖子的故乡,本来也说不上有多远,乘坐火车大半天时间便到了。因为归乡心切,出了火车站之后,我和胖子顾不得歇息,搭了俩计程车便直奔老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