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你拿到陶瓷，你的生日，不完整啊……上一次陪你过生日我就说过，以后每年，我都会送你四个陶瓷，可是今年，竟然缺了。”

慕雯雯从厉瑾羡的语气中能够听出来，他对自己的那份莫名其妙的愧疚，换做平时，她定会说：别说是今年了，我这三年来都没有收到过好吗？

但是今夜，她甘愿换一种语气回答她，或者说不是她自己想怎么说，而是她的大脑操纵着她，她只有一个答案：“是吗？那你可欠我不少了？”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多久分开的，但是从她能够回忆的这三年的记忆来，她是没有收到过一次他送的陶瓷的。

这么算下来，可是有三四十二个那么多了呢！要是她转手卖出去，说不定也能赚够养老钱了……

“是啊，雯雯，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欠你一辈子，这样，你就会给我一辈子的时间让我还你了。”

厉瑾羡这一句无心的话，把慕雯雯满心的涟漪都激荡了起来，久久不能自已。

最近的厉瑾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情在逐渐转好的原因，在她的面前，没有之前的那股子呆滞，更多的，即使这副深情不移的模样。

慕雯雯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男人，说话竟然如此动听；她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听到这样的承诺，竟然会落泪……

她任由泪流着，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明明是女汉子一般的个性，可是偏偏，泪却流得比谁都多，说她多愁善感，并不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如比容易被感动……

当然，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厉瑾羡竟然会扶着她从他的身上离开，让她坐在了床边。低头去吻她的眼泪。

他的唇。和他的手掌心一样的干燥温热，他的唇瓣在她的眸子下面游离，却丝毫没有越界。他吻得怜惜，好像她是他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

可正是厉瑾羡如此怜惜缓慢的动作。更是让她的眼泪绝了堤。由不得自己。就那么一股脑的全部夺眶而已。

厉瑾羡吻不过来，改用手帮她温柔的拭去，眼底带着掩不住的抱歉。“雯雯，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慕雯雯摇头，不自觉的手已经拽住了厉瑾羡的西装衣角，“不怪你。”她说。

厉瑾羡也坐到了慕雯雯的身边，指腹在慕雯雯的小脸上摩擦，耐心的帮她擦去所有的眼泪，直到最后泪水止住。

慕雯雯就那样认真的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他的眉眼，他的轮廓，她尽收眼底。

厉瑾羡的手，停在了慕雯雯的双颊，大拇指放在她脖子与脸的交界处，掌心的温热直朝着她的脸上传递。慕雯雯抬起眼帘，视线正好撞上他的眸底，他，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

厉瑾羡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富有磁性，只是一首简简单单的生日快乐歌，却不知怎的，被他唱出了一股情歌的味道来，慕雯雯听着听着，眼泪又在眼眶里开始打转。

“怎么这么爱哭？”厉瑾羡低低的说着，眼眉却弯了弯，把慕雯雯拥进了怀中。

“不许哭了，再哭，以后就不陪你过生日了。”厉瑾羡说了重话，像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