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的手术很顺利,半个月以后已经痊愈了。
半个月来,井建民日夜在医院陪护镇长。
镇长感激地对他说:“若不是你及时发现了我的病,恐怕我就活不成了。我怎么感谢你呢?”
井建民说:“你别谢我,我也是因为爱你,才这样做。”
“可是,我还是想感谢你一下,心里才平衡。”
井建民想了想,便把玲玲的事跟镇长说了。
镇长说:“这是再小不过的事儿,你让玲玲来一趟医院,我当场就给她办了。”
那天,井建民正在病房里给镇长剥桔子,玲玲、三子和孙平三个人,抱着花篮,提着水果来了。
镇长很高兴,和几个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
玲玲找机会对镇长说,她的医务室被评了全镇的倒数第二,明年整改不通过,就要给关闭了。
镇长问:“你的医务室,一年年能挣多少钱?”
“大概五六千块钱吧。”玲玲说。
“赚的钱不多。你没想过干点别的吗?”
玲玲说:“我一个小中专毕业的,不好找工作,也没门路,只好开这个医务室。”
镇长问:“你会看病吧?”
“会,我还算是挺钻研的人。”
“那就好,你想不想去咱们镇医院当医生?”
玲玲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然想了,”玲玲说,“可是,我以前做梦也没想过,能在镇医院当医生。人家能要我么?”
镇长说:“要不要不用你管,你只要愿意干就行。镇里医院有两个大夫,最近调到市里了,儿科门诊缺一个大夫,妇产科也缺一个。你是哪个科?”
玲玲说:“我学的是产科。”
镇长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呵,赵院长,是我。”镇长的声音像抹了蜜,好听极了。
“啊,是王镇长呀,我今天正想去看看你呢,赶上一个手术,没去成。你怎么样?什么时候出院?”
“我明天就出院了。”
“镇长,以后,你可不能拚命地工作,要注意休息呀。您这样工作,让我们下面的干部,看着心疼呀。”赵院长的话也是极肉麻的。
“没法子,那一大摊子事,都堆在我身上,哪一样没过问到,哪一样就出漏子。”
停了一下,赵院长问:“镇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点事……”
“镇长,你说吧,我这里就一个字:办。”
镇长说:“这个事,恐怕又给你添麻烦,所以,我在心里压了两个多月了,没敢跟你提。就是呢,我有个亲戚,在黄石寨子村开医务室……”
“噢,我认识,就是那个玲玲吧?”
“对,她在医疗方面怎么样?”
“不错呀,我次我们全镇村级医务室大检查,我是组长,玲玲医务室得分很靠前呀,我记不清了,可能是第二名。”
玲玲的倒数第二,被院长临时改了,把一个“倒”字去掉,成了第二名。
“那多亏你培养有方。院长呀,她呢,毕业好几年了,工作经验也有一些,学妇产科的,总想到大医院锻炼锻炼,一直没机会。听说,前几天,你们妇科的张主任调到省总院去了?“
“是呀,是呀,张主任一走,我们这里正缺个医生。王镇长,你的意思,是让玲玲来?“
“我是这个意思,又怕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