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柳儿面露羞赧,“王爷,没事的,法师看过了。法师说,妾身有身孕了。”
昊真愣住,面露狐疑,“如此大事,为何没人告诉本王?”
邵柳儿银牙咬了咬唇,“是妾身让他们不要说的。”
她想见那鬼医弟子,也有几分让人家帮忙检查检查的想法,虽说家里有修士,可身为女人毕竟是头回经历这样的事情,心中有些忐忑,想要更好的大夫帮忙看看更能安心。
看她神态,昊真很快明白了过来,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否则府中修士不会帮着隐瞒,当即微微一笑,伸手抓了她的柔荑在手,温和道:“今晚不会有其他事,本王好好陪你,明天随本王一起进宫,向父皇报喜。”
“嗯!”邵柳儿柔声点头。
夫妻二人,皆一身华丽衣裳,联袂徜徉在晚霞余晖下的花园中。
……
巍巍宫城,步寻负手站在城墙上,眺望天际余晖。
步芳上了城,走到了他的身边,“西院大王回府后,下人立刻四处寻找一些药材,看情况,那位鬼医弟子应该是帮西院大王诊治了。”
“他那腿少了东西,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已经定型了,难道那鬼医弟子还能帮他再长出来不成?”步寻有些奇怪。
步芳:“不好确定,要看后面的情况才能做判断,若急于知情,兴许可以直接找西院大王问问。”
步寻道:“先不管他。那个鬼医弟子,来路查清了吗?”
步芳:“实在是不好查,鬼医本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向来神秘,咱们连鬼医的下落都没办法掌握,他身边的这个弟子突兀冒出,来历出身一概不详,校事台连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下手。已知的线索是他曾随鬼医在金州刺史府的门口出现过一次,这只能证明他的确是鬼医的人,算不上什么追查的线索。”
步寻看着远方徐徐道:“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呢?”
步芳:“这女人的来历倒是搞清了点,名叫郭曼,不过是修行界的一个散修而已,才炼气期的修为,据说是某个已死散修的徒弟,目前查到有两个结义兄弟。这女人实在算不上是什么人物,也不知怎么会跟鬼医弟子混到了一块。校事台正着人追查她那两个结义兄弟,找到这两人兴许能查出点眉目来,估计找这两人的人不会少!”
步寻:“陛下慕名,想见见这个鬼医弟子,咱们不能什么人都往陛下身边放,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要尽快弄清!”
“是!”步芳拱手领命。
……
燕京,钻下马车的高少明抬头看了看家里的高大门楣,长吐出一口气来。
发生了那样的事,燕京这边肯定要弄清具体情况,将他急招了回来,一到京城连家都没回,直接被带往了官署问话。
上了台阶入内,已在门口等候的老管家亲迎,“大爷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书房内,燕国大司徒高见成一身便装,坐在书案前写东西,人瘦的如同干柴一般,胡须也没几根,但人却显得精气神十足,不显老。
高少明入内拜见,“父亲。”
高见成嗯了声,问:“问的怎么样了?”
高少明:“我反复说了,不是我干的,我还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对宋使下手,可他们就是反复追问个没完,问的我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高见成停笔,双手放在腹部,靠在了椅背,“怎么?觉得委屈了你?”
高少明略默,摇头道:“徐告毕竟是我身边人,的确是我的疏忽,让人钻了空子。徐告不可能再留活口,估计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所以这就是笔糊涂账,根本查不出真相来,就算不是我干的,我也罪责难逃。”
高见成颔首,“谍报司这些年算是没白呆,你明白就好。不过朝廷也不糊涂,这个节骨眼上,不用脑子也能猜到是有人在搞鬼,但是陛下震怒!责任落到你头上,你就老老实实受着,不要有任何怨言,一些事情我已经和童陌商量好了。”
高少明点头,“儿子明白,让父亲费心了。”
高见成站起离案,“你这一疏忽,算是把事给搞大了。宋国连连谴责,要我们交出凶手,徐告消失了,宋国那边又冒出个叫晁胜怀的,一口咬死了徐告是凶手之一,加之那个人是万兽门长老晁敬的孙子,万兽门向来不卷入诸国争端,这般背景出来指证很有份量。宋国也不可能把那个晁胜怀交给我们来审问。”
“宋国占了理,不仅仅是嘴上得理不饶人,背后也展开了动作,据谍报司的消息,宋国正在调动人马,韩国那边也在秘密往南增兵。一旦朝廷继续对南州动手,给了外面可趁之机,两国必有一国会动手,另一国也必然要趁火打劫,这是想趁乱瓜分我大燕。”
“事情惊动了逍遥宫、紫金洞、灵剑山,三位掌门亲临大内,当面向陛下施压,陛下被逼无奈,针对南州的军事部署已经收回成命,开始调集人马往南北两个方向做防御措施。收复南州的大好良机毁于一旦,诸般心血白白浪费,你让陛下如何能不恼怒?若非你爹我在朝中还有些势力,若非群臣以现在杀你反而坐实了宋国的指责为由拦住了陛下,你以为你脑袋还能保的住吗?仅凭灭了朝廷威风,长了商朝宗的气势,陛下就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