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硕慌忙摆手后退,“师叔,不是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出门接您的时候刚撞见大爷回府,门口的下人可都亲眼看到了的啊!这点时间,我怎可能在府中到处行凶不被别人发现。”
当!一剑杵地,宋舒怒眼看向门口战战兢兢的人怒喝道:“说,是谁干的?”
一群人惶恐后退,纷纷摇着头。
宋舒冲了出去,剑指众人逼问。
陈归硕跑了出来,拉住了他胳膊,喊道:“师叔,还用说吗?谁跟宋家有仇,就是谁杀的。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行凶,几个院子到处蹿,还能不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宋舒怔在原地,陡然眼冒怒火:“牛有道!”
陈归硕无语,按理说宋家仇人应该不少,自己还想提醒一下来着,谁想不用自己提醒,这位直接就猜到了牛有道的头上,陈归硕有点想不通他是怎么猜到的,看来杀子之仇一直不曾忘却过。
“啊!”宋舒挥臂甩开陈归硕,仰天怒吼。
外面却传来一阵高声呐喊:“三爷疯了,杀人了,三爷疯了,杀人了……”
“……”宋舒嘶吼声戛然而止,唰一声腾空掠去,落在了宋府大门瓦梁上。
街头行人已全部停下,正莫名其妙,刚才有人喊了两声便跑了,大家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谁想跳出个气势汹汹的拿剑站门上,那充血发红的眼睛看着吓人,像疯子一样。
“谁!狗贼滚出来!”宋舒怒目扫视街头怒吼,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止步街头观望之人皆被吓的后退,继而四散快跑。
宋舒还想掠到外面寻找,很显然的,刚才呐喊栽赃之人肯定和行凶者有关。
蹿上来的陈归硕一把拉住了他,“师叔,不要冲动。”
“放开!”宋舒回头怒视。
“师叔,这明显是陷阱,有人想将杀人的罪名栽赃到您的头上,这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一旦官府来拿人,您一旦落到官府的手上…师叔,不说别的,老大人如今的处境您不是不知道,明显有政敌故意为难,您一旦落到官府的手上,还能脱身吗?少爷死的冤,大爷死的冤,老大人死的冤,您要是再出事的话,宋家可是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了。”陈归硕低声急语,一脸焦急的样子。
此话犹如当头一盆冰水,稍微理智一想,宋舒有些不寒而栗。
陈归硕趁机将其给拽的跳回了院子里,“师叔,还请冷静啊,这是陷阱,咱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恐惧感袭来,最终,宋舒惶恐不安之下迅速回去收拾了一些能带走的财物。
临别前,内宅重地的书房内,宋舒扑通跪在了宋九明的尸体前,泪流满面,心中好生悔恨,恨自己不该在宋家这个时候还跑出去寻欢,哪怕自己和陈归硕当中有一人在,行凶者惧于打斗动静引来京城守护法师也不敢乱来啊!
好恨!宋舒对着宋九明的尸体连磕几个响头,迅速起身而去,不敢久留。
院子里招来一名满脸惶恐的老仆,宋舒拿出一张金票给他,一脸悲痛道:“老张,家里的后事就拜托给你了,去报官吧!告诉官府,就说行凶者乃牛有道!”
“三爷,您这是…”老仆满脸不安地问了声。
宋舒没解释,最后再回头看了眼父亲经常出没的书房,他心里清楚明白,父亲一倒,树倒猢狲散,没了父亲的影响力,宋家彻底垮了,今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这个家!
“师叔!”一旁的陈归硕催促一声。
宋舒毅然而然离去,顾不上安顿发妻的遗体,也顾不上安顿父兄等人的遗体,就这样带着满腔悲愤和悲伤离开了。
悄然离城,遁入了城外的山林中,登高望远,宋舒眺望家的方向。
背着包裹在旁的陈归硕道:“不说有没有什么陷阱,明显有人想赶尽杀绝,哪怕是老大人的政敌也担心这家破人亡的大仇啊,怕是也不想宋家还有人能卷土重来,燕国怕是不能呆了。”
宋舒喃喃自语,“去哪,我们能去哪?”
一时间,若要离开燕国,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虽是修士,却一直在宋家势力的庇护下,他还真没单独面对过这个修行界。
跑去其他国家,万一燕国向他国索要他,他国会为了一个他而跟燕国怎样吗?没了宋家,他对他国似乎没任何用处。
难道要沦落为散修?还是隐姓埋名一辈子?
陈归硕在旁以很肯定的语气道:“北州,咱们投靠北州邵家的邵平波去!”
“北州邵平波?”宋舒惊讶回头。
陈归硕点头:“师叔忘了弟子前些日子探来的消息吗?北州之所以投书给我们,是因为邵平波和牛有道对上了,咱们和牛有道乃是死敌,邵平波必然会收留。”
宋舒皱眉:“不是说邵平波喜欢上了唐仪么,上清宗就在北州,我们去了,上清宗焉能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