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地异象,没有原创金光,只是普通的吟哦而已。
声音刚落,乐阳申的轮椅轱辘就开始变形、扭曲……
“宝二爷,您这可不地道!”乐阳申连忙叫道。
“哦,我很地道,不让你出丑。”
宝玉随意改变了方向,不去挤那拥挤的人流,而是挑选了偏僻小道行走。
这下苦了乐阳申,他低头看着小道石板缝隙里的萋萋荒草。石板上的洞和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块、土块都想把他绊倒。
他尽量避开这些地方操纵轮椅,但是他很快的发现——完全只是徒劳。
“宝二爷……”
苦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当然,还有赵贵宁等人的窃笑。
宝玉看了看天色,让赵贵宁等人抬着乐阳申,御风飞了过去。
虽然少了三十个人,但他们吟哦飞行,明显更招人眼球。
哪怕在靠近中都城的锦州,几十个举人一并飞行,那也是极为罕见……
他们在一家名为‘归来’的客栈下榻,看见他们轻轻落地,掌柜的连忙去找小二,让把他们寄存的马匹悉心照料。
一应的吃食,也选了最好的。
赵贵宁包下的几个小院,两侧一十八间厢房,正中一座大厢房,恰好能让他们住得宽敞。
宝玉等赵贵宁把人都安排妥当,特别是白南烟去了旁边小院的主厢房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让木秀儿搬了软塌来,给他掌上烛火,方便他在这深秋的风中读书。
之所以处在厢房之外,是因为今夜的景色实在不错。
月明星稀,又是接近刚过十五,圆圆的黄月挂在天际。宝玉读了一会儿书,就见出去找人的百里鸣等人回来。
百里鸣神色古怪,后面跟着只剩下半个脑袋的知秋一叶,燕赤霞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后。
而在燕赤霞和知秋一叶的半个脑袋的中间,那一个飘荡的老者,实在让宝玉吃了一惊。
“老夫子?”
宝玉站起来,整理衣袍,连忙很有礼节的往前迎上。
老夫子摆摆手,随意的道:“别整那些虚的,你小子揍我的事还没完!”
他指了指知秋一叶,兴奋笑道:“今个跟来就是让你帮忙,只要你能让他皈依我儒,老夫就不跟你计较抢夺抚尺,还殴打老夫的事情了。”
嘁,宝玉让百里鸣把院门关上,没了外人偷瞧,干脆甩了老夫子脸子。
“放人!”
他盯着老夫子的抚尺,手痒,心里痒,还想再抢一轮。
老夫子瞪圆了眼珠子,恨道:“别以为老夫不能对文人出手你就嘚瑟,小心老夫…….嗯,老夫…….”
老夫子想了好久,都没想到对付宝玉的办法。
眼看宝玉喊出来二十几个举人,虎视眈眈的要抢夺自己的抚尺,他脚底抹油的心思都有。
可是看看苦哈哈的知秋一叶,他又舍不得。
哼了一声,老夫子直接放人,跟宝玉讨要美酒好菜。
这方面宝玉不会吝啬,让赵贵宁出去订最好的酒席,也就作罢。
举人们也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十个诗琴举人开始练琴,剩下的,却围在一起,好像在观摩什么。
知秋一叶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当下凑了过去。
看了一眼,低声吟哦:
“一粒金丹,这出处、孰知年劫。
若不识根源,怎生调燮(xie)。
况是自家元有底,何须着相胡施设。
我分明、举似学仙人,天机泄。
软如绵,硬似铁。利如金,圆似月。
又不方不圆,无亏无缺。
放则迸开天地穷,收来隐在虚无穴……”
咦?老夫子突然瞪大眼睛,叫了起来。
“宝哥儿,你又出了好词,竟然还是……”
话没说完,燕赤霞就已经冲了过去,他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调息;
更奇怪的是知秋一叶,双眼闪烁星河般的深邃光芒,三道线条状的金光,轰然炸出了周身。
举人们都被逼退,只剩下知秋一叶捧着宝玉的金光原创,不停行走。
他的每一步,恰好走出一步距离;
但是他的每一步,仿佛都跨越了整个天地!
三道金线在知秋一叶的周身缠绕,随后轰然裂开,变成六道,顺着知秋一叶的鼻孔,逐渐渗透进去。
知秋一叶也睁开眼睛,声音玄妙非常,仿佛不在今天,不在明天,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
宝玉拢紧黑狐大氅,只听知秋一叶高声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