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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四宝阁,秀才们簇拥宝玉上马,往东城踱马回去。
秀才们都谈笑彦彦,兴奋的情绪压制不下,倒是几个领头的,逐渐靠拢了宝玉。
赵贵宁和百里鸣一左一右夹着宝玉,翟明生也过来凑趣,不敢平着骑,跟在宝玉的马匹身后。
“有事?”
宝玉笑问了一句。
赵贵宁和百里鸣对视了一眼,就听百里鸣说道:“宝二爷,钱财的事情我没资格说话,还是让贵宁兄说吧。”
宝玉点了点头,赵贵宁就凑近了一些,关切道:“我的好二爷呐,今个把银子花光了,咱们以后怎么办?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呐。”
宝玉笑道:“花光了就再赚,别说些许开销银子,后面还有弓箭、佩剑,都得换成好的。就算刚买的这些,也只能当作过度。”
听到这话,赵贵宁和百里鸣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摸了摸袖口。
过度?
这可是好几十万两买的东西!
想到几十万两银子这个巨大的数目,赵贵宁和百里鸣仿佛看见一座金山压上了脑门,整个人都直不起身。
翟明生更是浑身直冒冷汗,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天方夜谭!
秀才们凑银子的事情他知道,从自家在中都城的生意里调空了库房,硬是给凑了3000两银子。
他以为自己凑得最多,宝二爷怎么也得另眼看待,可跟宝二爷花费的银子比起来,真个是打疼了他的脸。
摇摇头,翟明生拍马上前,和赵贵宁、百里鸣齐了马身,恰好慢了宝玉一步。
三个人互相对视,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宝二爷,您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长弓前辈给了五万两,您也有些许生意,但是我们都知道,最近那生意不好做,被豪商沈千偷了方子呀!”
百里鸣满脸戾气,紧接着道:“偷方子的事情咱们都明白,您是想先准备举人大考,以后再找他算账,可这么多银钱,哪怕国公府都拿不出来!您为了咱们,不值当!”
“值当,怎么不值当?”
宝玉笑得十分诡秘,淡淡的道:“你们愿意入了贾府的名册,那是看得起我贾宝玉,怎么都得收拾利索了,至于那个豪商沈千……”
宝玉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以后肯定是要算账的,但是谁说现在就饶了他?你们以为这多出来的二十五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我有本事做个蒙面飞贼,把国库打劫了不成?”
“那您是从哪得的银子?”
“别管,别问,回去好生备考,这件事情,咱们得偷着乐。”
宝玉四处看了看,突然皱起了眉头。
“申哥儿呢?我以为他在人堆里,可到现在还没看见。”
赵贵宁笑着回道:“他从这几天就诡秘得很,天天闷在屋里,估计是在备考吧。”
“他倒是挺用功。”
宝玉想了想,记得申哥儿抢了陈水驰的文房四宝,暂时用不着更换,也就作罢。
一群人把马匹丢进了南院马棚,跑去喝酒作乐不提。
接下来要用功备考,所以宝玉今天,给他们放了假。
…
日上三竿,只是半天的工夫,宝玉豪掷数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西城比较繁华的所在,本来只是平民居住的地方,却有一处占地十余里的大宅子。
宅子里林荫径道阡陌交错,处处都是繁华,都有种低调的奢雅。
此时一处碧池上方的雅亭中,贾雨村身披白色大氅,面对美景泼墨挥毫,只是片刻功夫,就有六尺才气灵泉晖荡而出。
“好诗词!贾三甲果然诗才过人!”
身后传来笑声,一个男子快步走来。
这个男子样貌俊逸,一身鸦青色锦袍,更是让其多了七分贵气,手上抓了一对透明琉璃珠,在掌心悠悠打转,却从不相互碰撞。
贾雨村收起十扣纸,不让人看,回身行了一礼,笑道:“还是沈先生的宅邸漂亮,才让雨村诗兴大发,作上一首劣词。”
“贾三甲您太客气了,我一介贱鄙商人,怎么称得上先生?”
沈千手里的琉璃珠仍然转动,不再谈论诗词,却好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壶美酒,外加两个薄到透明的玉杯,放在桌上斟酒。
酒浆四溅,一股子浓郁的香味,直扑贾雨村的面门。
贾雨村把眉头挑了起来,捻过酒杯,沉吟道:“烈酒?”
再嗅了两次,眉头更紧,惊道:“古法酿造,不是文人才气或者是妖气、真气提纯而成?”
“好见识!”
沈千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道:“先前管家传了话来,说贾宝玉在四宝楼豪掷几十万两银子,怕是掏空了荣国公府的家底,我沈千与他不同,我不喜欢花钱,只喜欢赚钱。
这酿制烈酒的古法,同样花了我几十万两银子,
可是,
会给我带来十倍百倍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