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闪烁,透彻屋舍。
贾政大笑道:“这就是原创金光了,初次使用,足可增幅六成威能。就算以后再用,那也有两成的增幅呢。”
贾代儒陪着笑,不自觉看宝玉一眼。他连篇名动级别的诗词都没有,一幅最得意的画作,还被老祖宗讨了去。
想起宝玉没能出口的那首诗,他心疼肝痛,恨不得咬邢夫人几口狠的。
贾政把玩火乌赤毫,一双眼睛却盯在了纸张之上。他嘴里赞叹这个,心里面实在没当回事。他作过名动的诗篇,也有原创金光,虽然难得,但跟《忆秦娥》的才气灵泉比起来,要往后放。
六尺七寸?六尺八寸?六尺九寸?七尺!】贾政心里念叨着,暗地里对自己嗤笑起来。按照他才气的消耗来看,《忆秦娥》应该是才高六尺有余,不足七尺,是煊赫级别里的中下品。
“也算难得,也算难得……”想及此处,要把毛笔放回笔架上。
可这时,蓦然,只见灵气成泉,自纸面上喷涌而出。
一尺、两尺、三尺……纸张宛如泉眼,那灵气就宛如泉水,瞬间喷射八尺有余。雪白的灵泉照耀屋舍,晃花了他们的眼,也让贾政、贾代儒面面相觑,嘴皮哆嗦着,眼睛圆瞪,如铜铃一般无二。
“才,才高八尺?!”贾政惊得发抖,手一颤,火乌赤毫掉在地上。
他不管不顾,恍然间一拍脑袋,叫道:“对了!这是振奋心灵的词作,与我以往作的不同。才高八尺,哈哈才高八尺,没错!”
贾代儒恨不得把老脸贴在灵泉上,一双眼睛又羡又妒,看向贾政。他的音调都变了,没了儒雅气,多了尖刻道:“老爷,这是才高八尺,八尺啊!才高九尺就能十城共举,古往今来,能够才高八尺的,早晚都要破了九尺开外!
这只是初创,还没传扬名声,要是传扬出去了,有人学习、钻研、使用,才气还能再涨。这,这能提升多少才气?涨了多少文名?”
贾政大笑,‘谦虚’道:“不多,不多。”
贾代儒气得发抖,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贾政的这时候了。作为‘忆秦娥’的首次书写者,贾政能够提升才气数量,修为往前更进一分,等到名声传扬了,来个才高九尺,还能再提升一次。
且不说才气、文名上的增长,那才高九尺,可是要十城共举、上达天听的。要是他能得到此生殊荣,死也心甘!
只见贾政招呼宝玉上前,等宝玉近了,扬手一抓才气灵泉,灵泉就此涣散。足有八尺高的才气灵泉,五尺消散于天地之间,两尺被他吸纳而进,剩下的一尺从宝玉的额头正中沁了进去。
贾政舒坦的伸个懒腰,筋骨噼啪作响,他是举人文位,又有更高的妖将修为,两尺才气算是开胃的小菜。宝玉就不一样,只见宝玉双眼漆黑宛如深潭,满脑子的魂灵儿,幽幽飘进了文山之中。
脚落实地,宝玉发现自己站在文山的半山腰,略高一点的地方,他的七十二把文火烈焰熊熊,恰好烧在半山腰的中央,略微偏高,抬头看去,还有九个火把插在更高处,其中最上方未点燃的一把,距离山巅四十丈。
而此时,只见高空浮显四个大字,为:煊赫首书。说的就是《忆秦娥》的第一次书写了。
四个大字凝成一股,变成一尺才气,好像浓稠的灯油,缓缓淌入已经点燃的七十二把文火中,最上方的一把。
这一把文火的光芒大亮,火苗窜起老高,被一股无名风吹拂着,斜斜点燃了更高处的一把文火。七十三把文火蜿蜒文山,照得一片透亮,隐约间,还能看到远处朦胧的八座,未曾踏上的百丈文山。
原来是这般修炼的。】宝玉心想道:除了读书写字,原来还能这般修炼。自己的文章,有人发自内心的理解、学习、书写,他们广了学问的同时,我也能增长才气,点燃文火。】
就好像一棵大树,才气是根,有根才能活;文名就是大树的枝叶,吸收天地之精华,让大树更加繁茂。】
涨文名,增才气,缺一不可!】
…
…
宝玉回过神,还在梦坡斋中。
贾政含笑看着他,叮嘱道:“好生读书,六艺也不可放下。争取点燃全部文火,参加明年的秀才大考。”不问点燃了几把文火,不问别的任何事情,就是挥手赶人,道:“如此,你退下吧。”
宝玉没动地方,眼睛盯着书桌。
贾代儒噗嗤笑出声,往后退一步,仰头看天。
贾政老脸微红,一拍脑袋,道:“我倒是忘了。”说着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忆秦娥》首版捧在手心。那模样,那神态,就是捧在手里拍摔了的那种。他对宝玉都没这般好过。
刚冲宝玉站的方向送过去,没递出巴掌大的距离呢,又缩回去,“这词呢,我是替你写的,自然归你。不过为父近日不太妥帖,需要个振奋人心的,不然放在为父这里,嗯,那么几日,就是几日,等为父心情好了,遣人给你送去?”
宝玉低头,不说话。
贾代儒脑袋快仰成个平行面了,不敢看。这贾政一口一个‘为父’的,那是既要东西,又要脸面,还什么‘等心情好了’……呸,不要脸!
宝玉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咛咛道:“老爷,这是我第一首煊赫的词。”
贾政瞠目结舌。对啊,这是宝玉第一首拿出手的词,谁能要?就算哪个有资格要的,也轮不到他这个当父亲的。
为人父者,抢夺孩子的东西,算什么事?
脸红,通红,红得发紫。贾政眨眨眼睛,眼泪快流出来了,哭丧道:“也对,是这个理。如此,你便拿去吧。”说着眼睛一闭,双手往前一送。肝疼!
宝玉笑起来,道:“这第一首煊赫的词,谈什么放几日,就送给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