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他无比纠结。

与那些老祖不同，他纠结的并非是动手与否。

说实话。

无论是于公于私，还是于情于理。

大行癫僧都不想让古清风放飞自己。

于公于理，古清风身上也承载着他的希望，古清风若放飞自己的话，同时也放飞了他的希望。

于私于情，大行癫僧不想失去古清风这么一位酒肉朋友，也不想古清风最后会落得一个放飞自己的下场。

尽管如此。

大行癫僧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古清风的决定。

他理解古清风，他也很清楚，或许只有放飞自己，才能让古清风从这场浩劫中解脱出来。

他不会出手阻止古清风放飞自己，如果有谁阻止的话，他也会第一个站出来。

真正让他纠结的不是古清风，而是无月娘娘。

大行癫僧一直在想，无月娘娘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竟然反过来帮助古清风放飞自己。

他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一种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可能。

那就是无月娘娘在古清风身上种下因果种子的目的，并非是将古清风逼上迷失这条绝路，而是为了将古清风逼上放飞自己这条不归路。

越想越觉得可能。

无月娘娘先是出现点燃古清风迷失自我的导火索，然后装作一副要将古清风逼上迷失这条路的样子。

她可能早已料到古清风绝对不会选择迷失这条路，也可能早已料到古清风会放飞自己踏上不归路。

更加可怕的是，古清风根本没有意识到放飞自己，不是他自己的选择，依旧受到了因果种子的影响。

大行癫僧原以为古清风选择放飞自己，是因为不想受到任何因果的影响，也不想再背负一切。

不曾想，他最后的选择，依旧不是自己的选择，依旧受到了因果的影响。

只是古清风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这是一个局。

一个把古清风吃的死死的局，一个古清风注定逃脱不了的局。

“老天爷啊！”

大行癫僧面如死灰，内心颤抖不止，呢喃道：“真是这样吗？”

摇摇头。

大行癫僧也不知。

他根本无法确定，古清风放飞自己，究竟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受到了因果的影响。

他也不敢冒然出面劝说。

万一自己只是杞人忧天，放飞自己的确是古清风自己的选择，自己出面劝说，搅乱了古清风的心智，古清风最后放弃放飞自己，踏上迷失这条路……从而影响了这场原罪浩劫，怎么办？

这个责任实在太大了，大到大行癫僧根本扛不起。

与那些纠结的老祖一样，在这个节骨眼上大行癫僧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也怕，怕自己一念之差，既毁了这场原罪浩劫，也毁了古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