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主儿来说，连续跨过五个天域，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如果不是为了去见对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大夫子，打死古清风他也不会这么折腾自己。

“看来，爷我修养的时间可能真的太长了，修养了这么多年，人都快修养废了……”

古清风感叹了一声。

遥想当年，他的存在天地不容，被三千大道联手围剿，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连续穿梭几十个天域，乃至上百个天域都不觉得累，而现在没有受伤，不过只是虚弱罢了，才穿梭了五个天域就感觉已经累得不行了。

古清风仔细想了想，自打上古浩劫，在世俗界寂灭重生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修养，或许是这些年的日子过的实在太自在了，以至于意志都有些消沉了。

现在就算古清风想折腾，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今时今日的他，本事或许比当年大得多。

但是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早已没有年少时孤傲霸绝傲视天地的心气儿了。

悟得四大心境，超脱之后，随着古清风对这天地大道芸芸众生感悟的越多，内心就越平静，很多事情看开了也都看淡了。

尤其是不久之前在虚妄之地的原罪梦魇从自我迷惑中彻悟，内心接受了自己的原罪之身，也接受了虚妄之我后，就连古清风一直以来最在乎的情义两个字也都正在逐渐变淡。

不仅如此，古清风感觉这次自己彻悟之后，任何所有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事仿若都在从自己的记忆中一点一滴的变的扭曲模糊，虚无缥缈，仿若在流逝一般。

甚至，古清风现在都懒得去摆脱原罪了。

不！不是懒得摆脱。

也不是无法摆脱。

更不是认命了。

而是……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原罪之身，又是不是虚妄之我，他甚至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成为原罪真主，会不会成为虚妄真我。

真的不在乎，也真的无所谓。

任何一切皆是如此。

古清风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

可偏偏事与愿违。

他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古清风琢磨着，照此下去，自己也就离真正的四大皆空不远了，到时候甭说成佛，就是成圣也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不知道。

古清风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蓦然。

他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好不容易从自我迷惑中彻悟了，现在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迷惑。

先前迷惑，是因为无法认清自我，可是认清自我之后，他又不知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