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爸靠近他压低声线道,“我说你小子,咱假结婚中不!先出了这鬼地方。”
郝银锁闻言一怔,双眸清澈地看着丁爸,果断地摇头道,“那更不行了。”
“你说啥?为什么不行?”丁爸气的虎目一瞪道。
“叔,这世道对女人苛刻,她之前的事情,已经被人给嘲笑的。也幸好她忘了,不然的话即使您封住社员们的口,却封不住他们在背后的议论。这有时候吐沫星子比钢刀还厉害,杀人于无形。”郝银锁小声地继续道,“现在即便是假结婚,离婚后那也是二婚了,还让她怎么活。”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这么做,叔想想杏儿姐。”
提起杏儿,丁爸真是无话可说,拍拍他的肩膀,感慨地看着他道,“那你怎么办?”
“忘了告诉您了,我哥现在已经到地方上了,他有能力救我,我给你个电话。”郝银锁看着丁爸认真地说道。
“可是你跟家里几年不来往了,为了杏……”丁爸猛然间改口道,“因为我家的事,你跟家里闹翻了。现在去求他们好吗?”
“怎么说,我是他们的儿子,总不能看着我挨花生米吧!”郝银锁梗着脖子说道,“况且这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得为自己洗刷冤屈,可不能一辈子背着骂名。”
连雯雯站在不远处,虽然两人说话声音小,但是她隐隐约约听见了,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清澈的眼神里有她自己不宜察觉的惊讶与柔和。
她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有一个尊重女人的男人。
是的!乡下男尊女卑的思想是她想象不到的严重。
男人打女人这在她的想法里不可饶恕,可是村里男人打老婆,习以为常你去劝架,人家还嫌弃你多管闲事。
别看他老人家口号喊的响亮:妇女能顶半边天。
可是就算新社会新风俗,男女平等,在男女作风问题上,女人依然得小心谨慎。
真有了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哪怕是一些捕风捉影的闲话,人们第一个鄙视的肯定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几千年关于男尊女卑的封建枷锁不是说解开就能解开的,男人与几个女人交往是风流,是吹嘘的谈资。而女人和几个男人交往就是F荡、P鞋。
对女人来说哪里有公平,往往是逆来顺受。
连雯雯看着丁爸说道,“叔,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可以。”丁爸转头看向连雯雯道。
连雯雯上前两步,靠近他们,目光落在郝银锁身上,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郝银锁不自在地躲避着她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地明明清澈平和的目光,在他的眼里仿佛带着火似的,灼热。
“银锁?”连雯雯看着他轻声叫道。
“干……干什么?”郝银锁紧张地说道,感觉耳朵痒痒的,“你可别干傻事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连雯雯歪着头,勾唇轻笑道,“你知道咱俩不结婚的后果,你挨花生米,那么我呢?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