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低垂在眼睑,漆黑的如墨的双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斩草要除根,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自己的幸福。
抬起眼来看着他道,“既然手续办的顺利,走走,咱们去办下半场。”
“嗯!”邵勋点点头,载着她去办手续。
手续办完后,他直接进了县文教局的办事员,然后又和杨柳很快结婚。
尘埃落定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进入了最冷的季节,杏花坡也宁静的很,经过几年的折腾大家都有些疲惫了。
能猫冬的就在家猫冬,男人们在海水没有冰封前,趁着天气清好,总要去海上例行公事一圈。
这天气可真是冷啊!冷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生疼。
郝银锁划着船朝岸边驶去,穿上坐着好友,裹的跟个熊似的,其实自己也差不离儿。
“银锁哥,快点儿。”他催促道。
“我说小崔,我这是双手,不是马达。”郝银锁看着他摇头失笑道。
“可是这鬼天气干冷、干冷的,明明是阳光灿烂。”崔为民指着头顶的大太阳道,轻哼一声道,“天天这么折腾咱何时是个头儿啊!”
“慎言,你怎么能管这叫折腾。”郝银锁提醒他道。
“这不是就咱俩吗?其他人都回去了,咱俩成了落后分子了,又在茫茫海上,谁听得过去。”崔为民嘿嘿一笑道。
“以后这话可别说,到哪儿种场合都不能说,不然说惯了,万一从嘴里秃噜出来,那就是灭顶之灾。”郝银锁警告地看着他道。
“知道了,知道了。”崔为民受教地点点头道,抬眼张望道,“快到岸了。”
“银锁哥,银锁哥,你看哪儿栈桥上是个人吗?”崔为民指着山上穿军大衣的人道,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干什么呢?”
“不知道。”郝银锁看着远处人形,裹的跟个球似的,也分不清男女。
两人集中精神看着她的时候,就看见人当中他们的面落水了,“噗通……”一声。
“啊!他掉海里去了。”崔为民激动地说道。
郝银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帽子都脱了,只剩下一身秋衣、秋裤。
“噗通……”一下子跳进了水里。
崔为民给吓的站起来,浑身打着冷颤,“银锁哥,这得多冷啊!”
郝银锁入水那一刹那,真冷啊!牙齿忍不住打架,真是冷入骨髓,幸好自己在海边长大,为了口吃的,刀山火海都下得,何况是这冰冷的海水了。
也多亏了刚才一直是他在划船,就当做了热身运动。
直接闭气潜泳了一会儿,露出头来,回头看着站在船上傻乎乎的崔为民道,“傻站着干什么?划船啊!”
“哦哦!划船。”崔为民立马坐下去,拿起双桨追着他划过去。
郝银锁奋力地朝落水之人游了过去。
冬季里穿的厚实,一遇水,沉的让人直往海里下坠。
而坠海之人挣扎着很快就被淹没了头顶。
郝银锁水性好,很快游到坠海的地方,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找到了继续下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