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就是简易厨房,现在家里就他们两人,所以两人没有用煤球炉,而是用的煤油炉子。
这样烧饭快,也干净。不会像楼里其他的人家,门前摆得满满当当的,煤球炉,煤球、冬储菜……
走楼道如翻山越岭似的。
郝长锁打算熬个稀粥,炒个菜,至于干的从食堂打来就好。
郝长锁拿着小锅去水房接了些水,回来放在煤油炉上,用火柴点上了火,趁着水开之际,先去食堂买了四个馒头。
回来水正好开了,熬上大米粥,拿了俩女人拳头大小的土豆,削皮。
从屋里拿出塑料油壶,看着只剩下油底的油壶,自言自语道,“怎么只剩这点儿了,这还有大半个月,要怎么撑到月底啊!”
“小郝做饭呢!”隔壁回家的老刘看着围着围裙的郝长锁停下脚步问道。
“嗯!”郝长锁将油壶放下,转身看向来人点头应道。
“土豆还削皮啊?”老刘心疼地看着那些被削下来的土豆皮道。
“是啊!小雪不喜欢吃皮。”郝长锁温柔地说道。
“弟妹可真讲究。”他笑了笑道,大声地嚷嚷道,“大男人做什么饭?让女人做,我家从来都是我屋里的做饭。”
郝长锁心里嘀咕:你那老婆又没工作,不做饭干什么?擎等着吃啊!笑意醉人地说道,“小雪还要上班,离这里远,谁先回来,谁做呗!”
“你忙吧!”老刘越过他,推开自己的家门,一看见孩子妈躺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都啥时候,还躺着,不起来做饭去。”
“做什么做?家里没有一粒米。”刘家嫂子毫不示弱的吼道。
“怎么可能,我不是才去服务社买的玉米面。”老刘翻了着自家的存放粮食的高低柜道。
“你不是给家里寄去一半,这日子没法过了。”刘家嫂子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拍着大腿道,“你瞅瞅人家隔壁做的啥日子,你闻闻那葱花的香味儿,咱有多久没炒过菜了,天天咸菜疙瘩,咱过的这是人的日子吗?”
“你小声点儿,被人听见了可咋办,我这脸还要不要了。”老刘闻言瞥了一眼外面担心道。
“命都快没了,还要脸面做什么?”刘家嫂子自觉的将音量放低了。
老刘终于找到了还剩不多的玉米面,“这不是还有些玉米面,去熬个粥就好了。”
“那够吃几顿。”刘家嫂子气愤地看着他道,“我要求也不高,只要有口粥就好,你别把粮食都寄给老家好不好。”
“不行,一大家子人,指着咱救命呢!”老刘想也不想地拒绝道。
我就知道,刘家嫂子气脸憋的通红,退而求其次道,“那好,我不管你往家里寄多少粮食,从下个月,不这个月开始,你别往家里寄钱行不!咱家还有四个孩子要养呢!钱寄回家里也没地儿花。留着钱咱也能买些高价粗粮,只要能活命,我的要求不过分吧!你要是连这点儿小要求都不同意,现在就勒死我们娘五个好了。”她伸着脖子,豁出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