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李悠然跟张狂在一起,其实是有原因的,所以这一路上,我整个人都莫名的振奋,而罗风也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要去的那个地址上,被关着一个人,只是具体是什么人,他却不肯说了,让我去到了自然会明白。
黄浦区我认识,在西城区,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在那边乞讨过一段时间,不过走的地方不多,所以纸条上那个济兴路文博街,我也不清楚在哪。
好在司机有导航,车子到达西城区之后,驶过几条寻常的大街之后,开进了一片住宅区里,然后又往前开了一段路,七弯八拐的,到了早上八点多,离那个地址已经越来越近了。
不过运气不怎么好,越往里走路就越小,司机说他不认识路,怕继续进去的话,最后连倒车的空隙都没有,所以打死也不愿意走了,我跟罗风商量了下,反正已经离目的地很近,干脆就付了车费下车,两个人人用走的。
如今天早已大亮,放眼望去,周围这片住宅区明显已经很老旧,其中零星的还杵着几栋写了大大拆字的危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全面拆除了,而且我们一路上也看不到几家烟囱里冒着炊烟,证明这里的住户很少。
我跟罗风边走边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条什么文博街,然后又挨家挨户地去看门牌号,一直找到了九点多钟,才总算看到了那个165号。
那是一栋只有一层高的平房,不仅小,还很旧,外面虽然有围栏,但是只有一米来高,我跟罗风轻而易举就翻进去了。
尽管这个房子看不出有半个人的痕迹,但罗风还是很谨慎,小心翼翼的,脸色紧绷着,让我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随着我们进了围栏之后,离那间一层高的平房越来越近,不知为何,我的心跳动得非常厉害,同时又很好奇,想知道罗风要找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李悠然不惜跟张狂那种人在一起,也要打听到那个人下落。
终于,我们慢慢地来到了屋子的门前,门是木制的,在外面上着锁。
锁是牛头牌的,质量很好,虽然不大,但要砸起来的话,肯定也得废上不少时间,而且我们现在是私闯民宅,弄太大声的话,惊动了别人可就糟了。
不过,好在罗风眼尖,发现锁牌的尾部是钉在门框上的,用来进行固定的那三枚螺丝全露了出来,而且还都是一字形的,于是他拿出了一把钥匙,卡在螺丝的凹槽上,一点一点把三枚螺丝全拧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无知者无畏,锁打开后,我虽然有点紧张,但却不像罗风,脸色黑黑的,而且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
很快,门也被推开了。
但是当看到里面空落落的、只有角落上散落着几根绳子和一副连着铁链的手铐之后,罗风整个人都慌了,猛地冲了进去,又上下左右地仔细找了一遍,不说有人,就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屋子的空间非常小,顶多就比正常的房间大上一些,住这里的人应该早就搬走了,除了一张桌子加几张椅子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我走到一边的角落,把那些绳子,还有那副连着铁链的手铐,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罗风就已经站了起来,气得在墙上踢了几脚,懊恼道:“我们来迟了,那个人确实被藏在了这里,不过应该昨晚就被转移走了。”
我奇怪道:“既然我们还没来,人就被转移走了,那岂不是说,对方已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企图?”
“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但眼下也只要这个解释了。”罗风连忙把手机掏了出来,焦急地说道:“我得赶紧给李悠然打个电话,看看她那边是不是露陷了。”
“露陷?”我吃了一惊道:“她不会有危险吧?”
罗风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拨了李悠然的电话。
很快,电话拨通了,但才刚嘟了第一声,对面就立即挂断了,罗风黑着脸又拨了第二次,仍旧是刚拨通就又被挂断,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说:“我跟她说好了的,一定要时刻保持电话通畅,现在看来……”后面的话,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看着罗风难看的脸色,我左眼皮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