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好字,这家伙不知怎么回事,脸色变得苍白似纸,就像是得了重病的病人,又像是个受到重大打击的失意者。这下,可把梅嫣吓坏了,毛焦火辣的道:“江小鱼,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
这家伙一个屁墩坐到绿化带边的木椅上,闭目养神了一会。说实话,他小子做梦也没想到,巫姐好端端好的会给他来这么一出,这下把他火热的心寒到极点,现在他心里还是瓦凉瓦凉的,感觉说不出的冷。这之前,他是真正把巫姐当成自己的亲人啊。他是那么的信任巫姐,就差点没把心掏给她了。他是个打出生被人遗弃的孤儿,至今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里。作为一个打小就寄人篱下的苦命娃,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巫青瑶这么贴心的姐姐,曾经有一段时间,江小鱼还特别感谢老天爷总算待他不薄。
万万没想到,就因为他来到了巫青瑶家的小区,这个女人立刻就翻脸不认。由此看得出,他俩个的关系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甚至要怀疑,巫青瑶之所以放下白夫人的高贵身段,不顾女儿的反对,屈身跟他结拜金兰,那是因为他能看好她的发抖病。要是他医术不行,看不了她的发抖病,恐怕这个女人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想到这里,江小鱼反而看开了一点。别看他只有十八岁,从小到大经受的种种打击,那是数不胜数。眼前这点打击对他不算什么。
不过,精神上的打击不同于一般的打击,这种创伤一旦形成,往往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平复。小江再怎么油盐不进,毕竟不是铁石心肠。现在他看是看开一点了,但是心里憋着一团火,需要一个女人帮他出完。在这座城市,能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的女人,也只有玉玲珑。玉玲珑是他在本市布下的头号眼线,像是打探消息、找人、放暗箭这些见不得光的活儿,全都是玉玲珑替他办。
玉玲珑打从被他征服后,一直死心踏地的跟着他,并且无怨无悔。
想了玉玲珑,他才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跟她碰面了。他就得儿一声,说明原因道:“梅所长,我忽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办。你的杯子问题,回头再说吧!”
梅嫣见他脸色不对,就不勉强道:“好吧。那就下次。不过不能超过三天时间!我等不及哦!”
两个分道扬镳,梅嫣上楼看父母去了。江小鱼呢,他大步流星从家属小区晃悠了出来。挥手招了一辆的士,飞到樱花路,来到土坦克名下的樱花宾馆,要了一个豪华套间。宾馆前台认得江小鱼,告诉他老板交代过,只要是他来住宿,所有费用全免。
江小鱼也没多话,搭电梯上到六楼,一头冲进房间,一古脑地倒在床上,在那生闷气。说是打击不到他,可是巫青瑶不是别人,是他认的干姐。连无比信任的干姐都跟他反了水,他小子开始审视起自己的人生来。
内省了好一会儿,也没内省出什么结果来。他一骨碌弹跳起来,去浴室洗漱了一把,正想给玉玲珑打电话,叫她过来相聚。忽然,就听见有人在敲门,他就出来打门,还在想是谁敲门,一眼就看到巫青瑶。
巫青瑶双眼红肿,显然刚刚是偷着哭过了。她忙不迭出声道:“江,我不是故意给你难堪。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江小鱼怦的把房门关上,一头倒在床上,像个斗败的公鸡直倒气儿。
巫青瑶不死心,怦怦怦,疯了一样不断地把房门敲得山响。敲得他这货无名火起,就拨了一个电话叫保安,可是老半天,巫青瑶还在他的门外赖着不走,不时地发出呜咽声。再电话给前台,不曾想,前台告诉他,不敢得罪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