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一切都如期而至,然后结束,自此不再羁绊。
她终于抬起头来,迎上上他的眸。
顾夜白目如黑漆,却偏偏让人感觉那是嗜血的颜色。
他唇角笑扬,但她知道,他恨她。
灵魂仿佛在瞬间被剥离。但她听到的自己的声音,竟然还能字字清晰。
“被岩石划破的不是下腹,是左胸。”她手也按上自己的胸口。
“那个男孩,那天穿着的衣服不是蓝色,颜色和你的名字一样,是白色。”
笑声,在他的喉间逸出,餐厅的人几乎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
餐厅经理十分焦急,但认出顾夜白,有些惮忌,不敢上前阻止他们的谈话。
怀安大惊,原来方才顾夜白竟是在试探,连连看了她几眼。
他们只给了她剧本,即连顾澜也不曾料想到,今日顾夜白会做如此试探。
心早已龟裂成泥尘。她才智远不及他,但她知他。
是以可以以之用来伤他。
“路小姐,不过是陌生人,你的确毋须为我哥哥做些什么。只是,这个陌生人却想着要救你性命,甚至忘记自己不谙水性。一声呼救,也多吗?”
他声音讥讽,苍莽冰凉。
明明只是几步距离,却那么遥远。这几步,她知道永远也跨不过去了。
“我没要他救我。十七岁的孩子,你怎么能奢求她不害怕?”她说。
“你现在也一样懦弱。”
“你却喜欢上这个懦弱的女人。”
“是,你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愚昧。”
她闭上眼,“你为什么要知道?”
“你打算隐藏一辈子?”顾夜白冷冷而笑。
“如果没有那女人。”她狠狠把怀安看住。
走到顾夜白身边,怀安不屑地道:“路小姐,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言,你不害怕吗?你睡在我身旁,怎么还能夜夜安睡?”顾夜白却趋步上前,白皙的手微抬,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悠言疼得眼泪几乎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