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疾驰在路上。
悠言终究还是上了车。
顾夜白那句话把她刺得痛的连哼也哼不出来。
我一点也不想欠你。
她才终于明白,他过来的目的。
是的,直到今日,他还把她命当命,但在这之后,他要彻底斩断。
当两个人什么再无拖欠,就是真真正正断了的时候。虽然她其实并不欠她。
这最后两面,她再难以忍受,也该成全。
模糊的视线中,只见后视镜,两辆车子紧跟而来。
应该是林子晏、唐璜他们。
那时,他们见证着他们开始,今天见证着他们结束。
路上,二人一句话也没有。
顾夜白眼角余光,在她身上一掠,移开,握住方向盘的双手,紧了紧。车子如离弦箭。
他呼息淡淡,悠言只希望这车能永远地开下去。
可是,他们之间宛若旅途,列车站站而过。总有到站一刻。悠言突然便想起那句很多人说过的话。
有情不必终老,暗香浮动恰好,无情未必就是决绝。我只要你记着初见时彼此的笑。
也许是太累,她满心荒芜,竟也不觉慢慢睡着。当车子停下,身旁车门一动,她惊醒过来,只见他在寸步外,却是替她把车门打开。
他眼中的墨色,冷得好似头上的星。
她连忙起来,这一下不打紧,却顿时看清了四周景致。
“砰”的一声她在车顶撞了个结实,痛叫一声。
顾夜白难得唇角微微绷了绷。
“为什么来这里?”悠言虽尴尬不已,但反正各种傻缺二逼的状况都被他见过,再怎么也不会死,先解决要务要紧。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是、她、的、猪、窝、啊!
“你要在林子晏那里住上一小段时间,总得回来取点衣服。”
兴许是她撞得着实不轻,虽强忍着,脸上却到底现出不太好的神色,顾夜白瞧着高兴,赏了她句。
悠言头皮一阵发紧。
“我不去。”
“理由?”顾夜白道。
“我这不有阴影吗,这里之前有人埋伏过。”她急中生智。
打从侦探社那里查到她的住址,但几次都没有上去,第一次过来遇伏,而后守了数夜再遇古怪,他便生出想去一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