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念头,在一刹那,从楚凌的脑海中闪过,不一会儿,他的嘴角就翘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很好的掩饰脸上的喜色,换成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问道:“你我活得越久,造的杀蘖越多,罪孽就越深重,那你们这些和尚,活久了也难免杀生,哪能你们岂不是也早死早好?”
为了不激起这些和尚的反感,楚凌故意将话的不那么刺耳,就像是普通的学生请教老师那般。
果然,那大威天龙宗的弟子立即摇摇头,辩驳道:“非也非也,我般若教的弟子,我般若教的弟子并不滥杀,唯有邪魔外道,才是我们诛杀的对象。”
楚凌接着问道:“非独杀人才算是杀人,一虫一蚁,都算是生灵,你活得越久,无意踩死的这些东西也就越多,那岂不是罪孽深重?”
大威天龙宗的壮汉无话可,一阵哑然,竟然被楚凌驳倒了,只得站在一旁干红着脸。
此时,另一个年轻人的僧人应声走出来,这个年轻僧人相貌朴素,衣着简单,但是双眼炯炯有神,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这个僧人走出来道:“诚然如尔所言,活得越久,杀生越多,罪孽也就越深重,但是我等为般若教弟子,时时刻刻修持佛法,苦行不辍,佛法自然能助我等脱离苦海,消弭罪孽。”
一众弟子听到此处,无不合十礼赞,这个年轻僧人坦然受之,面目平静,楚凌心中已经大概猜出来,这个僧应该是九宗之中的禅宗的弟子。
九宗之中,禅宗最擅长辩难和禅定,他们对于教义的理解研究的精细,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几乎经义之中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吃的无比的透彻。
是以般若显教五年一度的法会,禅宗弟子,总是能与辩难一道,大放光彩,其余八宗,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禅宗弟子的解释,楚凌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佛法消弭你们的罪孽,帮助你们积累功德,所以获得越长,功德越大?”
△△△△, 年轻弟子头,承认了楚凌的观。
楚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继续问道:“那敢问贵教在初代教主创立般若教之前,有佛法吗?”
年轻僧人感到一丝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天不生教主,万古如长夜,教主应运而生之前,自然没有佛法。”
楚凌哈哈一笑,道:“我且问你,初代教主在三千岁的时候成就无上佛法大道,可是在此之前的三千年,教主岂不是罪恶滔天,罪不容赦?他为何不自裁以谢天下?他若自裁,有哪里来的般若教?”
楚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头脑中的思路也十分清晰,关键是这一番诡辩的话又颇有逻辑,一时之间,这些只知道苦读佛经的和尚们竟然哑口无言,最关键的是,从刚刚的一番对话来看,这个魔头是早有预谋的。
如果贸然回答他的问题,恐怕又会跌落其他的语言陷进之中。
尤其是自诩辩难第一的那位禅宗弟子,浑身都冒冷汗,若是被人知道一群正儿八经的佛宗弟子,竟然被一个魔头,在教义上驳倒了,传出去般若教的脸可就丢大了。
楚凌冷笑着,乜斜的看着他们,暗地里却在不停蓄力,等待绝佳的时机,挣脱禁锢逃离此地。
被一个邪魔外道投来鄙视的目光,禅宗的一众弟子羞愧难当,纷纷低头思索。
最先出来的那个年轻和尚硬着头皮,站出来道:“还是有不同的,佛祖成就佛法之前,虽然也在不停的积累罪恶,但是那却只是恶,你入魔道,这是大恶,恶不当诛,而大恶为人族之祸。”
“哈哈,实在是可笑至极。”楚凌撕下了伪装,大声的笑道:“勿以恶而为之,这一就连我这个邪魔外道都知道,枉你们还自诩慈悲向善的般若教弟子,况且,你我之间,根本互不相识,你们又怎么知道我恶贯满盈?”
那名禅宗弟子脸色苍白,道:“你连诛欢喜自在宗的两名护法金刚,难道还不是大恶吗?”
楚凌毫不退让的反诘道:“那是你般若教诛杀冯姑娘的两位护法在先,照这么算来,咱们双方各杀了两尊帝皇级的强者,我若罪恶滔天,你们岂不是也罪大恶极?”
禅宗弟子蹬蹬倒退三大步,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强辩道:“不同,我们般若教的门人,日日持诵佛经,修持自身,能消除自身的罪孽,偶尔杀人无罪!”
不用楚凌反驳,那名禅宗的弟子心里清楚,自己的这个法根本就站不住脚,羞愧的低下头来。
但是楚凌也不打算放过这个攻击,语速快似连珠,宛如狂风骤雨,劈头盖脸的反驳过来:“好,好一个和尚杀人无罪,你父母般若教的弟子杀人罪孽可消,其他人杀人,就是罪大恶极?你们这么话,置浑天、吞天二圣于何地?”
楚凌眉眼倒竖,宛如金刚怒目,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