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身份地位显赫到常人无法比拟的时候,你所说出来的每句话就不再是猖狂自大,而是简单的陈述事实。而如此简单的陈述事实,释放出来的威力比起那些混混无赖的恐吓威胁要来的更加猛烈,更加让人恐惧。
像是现在的杨延宗便是如此。
不加掩饰的陈述,说的不单单是你王树声不行,你背后站着的戚伽也不行。
我就是要用这种简单明了的态度证明我的实力,践踏你的尊严。
而杨延宗说出来的这番话,其余几个人听到后,没有谁会觉得有什么不对,都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好像陈述的事情根本就是毋庸置疑。谁让紫荆花集团在岚烽市这么一个不发达城市中所承载的份量之重,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说句不好听的,杨家发句话,有时候真的比市里面的领导还要管用。
然而就在他们都认为理所当然的时候,王树声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声道:“杨延宗,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知不知道冲着你这话我就能追究你的责任。你羞辱我没有关系,但你怎么敢对戚市长如此不敬?什么叫做戚市长在这里你都不放在眼中,你也未免太过嚣张跋扈吧?”
杨延宗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充满傲然之色。
“怎么,王树声啊王树声,看来你真的是在官场中混的时间太长,连脑子都被洗坏了。在这岚烽市中,我们杨家说句话我想还是很管用的。我说戚伽站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搭理,难道有错吗?他戚伽虽然是常务副市长没错。但管得着我吗?我在这里吃我的饭,议论议论他,犯法吗?吹吹牛逼就被你追究什么责任,你又当你是谁呢?”
“还有咱们今晚这个饭局原本就不是说戚伽的,说的是你,你好端端的非要将他扯进来做什么?我看你是狐假虎威。你是想要扯虎皮做大衣,你是想要将戚伽拉进这滩浑水中来吧?行啊,没有看出来,你这些年长本事了,这种仗势欺人的把戏都会玩了。我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这个秘书要做的不是应该为领导排忧解难吗?怎么还敢拉领导下浑水?你说我要是将你的这个想法说出去的话,戚伽会怎么看你?你这个秘书还能当成吗?”杨延宗连削带打的扣过来一盆盆脏水。
说到这扣帽子栽赃的手段,从小就耳熏目染的杨延宗简直就是驾轻就熟。
“你……你这是造谣生事。”王树声气愤着喊道。
“你说是造谣生事就是造谣生事吗?我说这叫做还原事实真相呢。”杨延宗眉角挑起不屑道。
王树声被这么胡搅蛮缠一通,心神开始有些乱了。
杨延宗嘴角翘起一抹细微不可察的弧度,哼。和我玩嘴皮子你小子够格吗?
“王树声,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王家老宅转让出来,我给你一个满意价钱,一口价两百万。这个价钱绝对是够公道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顺便告诉你,其实你即便不答应,到最后这事我也是能做成的。你何苦在这里苦苦挣扎?你奶奶的年龄也不小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她出点什么意外吧?”杨延宗最后这话说出来后。王树声怒意凛然。
“杨延宗,你敢威胁我?你敢对我奶奶动手?我告诉你,我奶奶她老人家岁数大了,经不起任何折腾。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告诉你,拼着我这条性命不要。都要拉你垫背,和你们杨家玩命到底。”
“哦,呵呵,和我们杨家玩命?”
杨延宗嘴角露出讥诮冷笑,“就凭你也配和我们杨家玩命?王树声不是我小瞧你。你还真没有任何能让我重视的资格。以前你们王家不行,现在你攀上了戚伽同样不行。在商言商,在政言政,政商两届你都只能是个可怜的失败者。”
“你?”
王树声脸色铁青,紧紧捏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如刀般死死锁定杨延宗。
几个二代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全都站在杨延宗身边,他们手中都纷纷拎起了酒瓶、板凳之类当作武器。只要王树声敢有任何过激动作,他们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实际上他们现在倒是很迫不及待的看到王树声动手,因为只要他敢那样做,他们就有绝对理由反击。而明天的新闻版面头条也会是这样的,戚伽市长秘书仗势欺人公然斗殴,试问法律公义何在?
咣当。
就在王树声陷入天人交战的时候,包厢的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从外面缓缓走进来一道身影,看到是谁走进来后,杨延宗他们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而王树声更是蹭的就从椅子上站起,赶紧走过去恭声道:“戚市长。”
出现在这里的就是戚伽。
你说戚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其实这个很简单,戚伽今晚也是在这里吃饭,而且是陪着家人吃饭的。从调到这里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家人。正好今天家人从紫州市那边过来,工作调动也都安排的差不多,因此晚上他才想要带着他们过来吃顿饭。凑巧的是戚伽的包厢就在这个旁边,因为包厢的设计是为了能让食客更好的和外面的糜落河接触,因此都有个小阳台。
有小阳台就意味着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