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治安军少校一脚踢翻路边跪着的一人,大声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人乃上河村村民,被贼寇抓来干活儿的,请官爷宽恕小人从贼之罪。”那人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道。
这人一口浓重的湖南话,治安军军官费了很大的劲,才弄明白他说的意思。
闹了半天这些人都是大西军征调的民夫,由于大西军没有固定的根据地,也没有稳定的后勤,所以大西军一直没有统一的军装,那是有什么穿什么,看上去与一般的老百姓差不多,要不怎么说是流寇呢。
因为这些民夫大多都持有各种工具,看上去的确与流寇的饥兵差不多。
大西军已经经过了初步转型,不再裹挟老百姓为前驱,也算精兵简政了。
所以在湖南征调的民夫,李定国也没指望他们打仗,这正是他混淆耳目的作战方式。
断尾求生丢弃这些民夫,迟滞天策军的追击,并造成混乱,伺机击敌。
由于追杀民夫,真正的的大西军大部分得以逃脱。
破坏道路,空室清野,设置纵深伏击阵地,诱敌深入,以尾击、邀击、侧击、夹击等等战术拖住天策军。
李定国的这个想法,倒是跟历史上伟人在中央苏区提出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的作战方针异曲同工。
但是大西军的执行力与我党我军根本没法儿比,而且两军的装备差距太大了,民众基础也不可同日而语。
既然这些是被裹挟的民夫,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治安军立刻向他们宣布天策军司令部的政策:所有民夫死罪可免,但是必须服五年的苦役,表现良好者,可重新获得自由。
张献忠在湖南大肆征调民夫,王越也是乐见其成。一个从贼的罪名,就省了许多事,这些人及其家属最终都将被移民,甚至连动员工作都不用做了。
不过在此之前,这些人正好用来筑路,属于现成的劳力。
五年苦役,算是从轻发落了,按照朝廷的做派,起码要杀一些人来骇猴的。
由于追杀民夫,使真正的大西军大部分得以逃脱,而上万名民夫需要向后方转运,治安军暂时停止前进,转运民夫。
当日夜,还没来得及转运走的民夫中混杂着的上百大西军突然鼓噪发生骚乱,受到惊吓的民夫们立刻炸了营,附近埋伏的大西军去而复返,一场混战在三姐桥、粟桥附近展开。
三姐桥、粟桥地区混战一夜,民夫逃散了大半,混战中民夫死亡数百。
治安军依靠武器优势打退了大西军的进攻,共击毙大西军一千多人,活捉三四百人,自身伤亡竟然超过三十人,此为治安军成军以来最大一次伤亡,同时丢失三八式步枪三支,弹夹八个,木柄***十一枚,工兵铲五把。
当天晚上在三姐桥、粟桥附近的战斗仅仅是整个战场的局部战役罢了。
同样是当天晚上,大西军对跨过新墙河的天策军以及筑路队发动了全面袭击。
铺天盖地的人流从东面的幕阜山方向滚滚而来,傅家冲、洪桥、雪花坳、石塘湾、桥驿站等地炮声隆隆,枪声四起,天策军对来犯之敌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