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报警了,警车这会儿就在酒店门前。”刘云飞语言简练的回报。
我深吸一口气道:“嗯,我知道了。”挂断电话以后,我朝着邵鹏和金明宇摆摆手道:“走了,继续扯下去没任何意义。”
他俩会意的点点头,邵鹏松开石原康,一脚将他蹬出去两米远,然后回头指着郑波以及屋里的其他老板阴沉的笑道:“一个个心里都有点逼数啊,这次我跟你们好言好语的聊天,要是再他妈整出任何幺蛾子,咱们就是用刀枪对话,做生意的本分做生意,当少爷规矩当少爷。”
我们仨从房间里出来,门口堵了不下十多号穿制服的保安,纷纷警惕的拎起橡胶棍冲我们吆喝“别动”。
邵鹏粗鄙的吐了口粘痰,直接抬起手里的“五连发”,将枪栓“咔嚓”一声拉起来,狠声道:“打算凭借你们手里的小烧火棍勇擒悍匪么?赚两千块钱的工资别操两万块钱的心,明白不?”
一帮保安谁也不言语,也不让道,那架势就准备将我们困死。
我正寻思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金明宇“嘣”的一声开枪,一颗子弹将面前的大理石地面直接干出来一条裂缝,枪声回荡在走廊的,震的人耳朵“嗡嗡”指向,这就是真枪和仿品的差别。
“要么让开,要么我趟过去!”金明宇言简意赅的皱紧眉头。
一群保安瞬间连蹦带跳的蹿进了两边的包间里,我们仨大步流星的继续往楼下走,路过后厨的时候,金明宇拽了拽我和邵鹏,低声道:“走厨房,厨房往往都有大风扇,咱们可以直接闪人。”
“你俩撤吧。”我想了想后,朝着他俩摆摆手,从兜里掏出“政治部”的红皮小本微笑道:“我有防弹衣。”
“没防弹衣也无所谓,你没动手,警察问起来,就说是我俩拎枪要挟你的。”邵鹏呲牙一笑,很无所谓的说:“我俩有地方藏身,你不用操心,有啥事给老金打电话就成,我电话卡撅了,防止被监听上。”
“嗯,你们多小心。”我点点脑袋,等他俩蹿进厨房以后,我才整理了一下衣裳往酒店的大门外走去,酒店门口我想象中武警、巡警、刑警们严以待阵的画面没出现,反而闹哄哄的好像菜市场,确实来了不少警察,但都被人给堵住了。
堵住警察的人有男有女,上到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下到十七八岁的壮小伙,还有几个抱孩子的小媳妇,鱼阳、刘云飞、蔡亮反倒像没事人一般蹲在酒店上面的台阶上抽烟,主角竟然是这次死乞白赖非要跟着我来的铁头。
铁头的那辆破金杯车横停在酒店门口,车尾被一台警车给撞了,地上还有不少塑料壳之类的东西,铁头此刻正盘腿坐在自己的金杯车跟前,哭叽尿嚎的喊叫:“凭什么啊?警车撞坏车难道就不用赔吗?刚刚扇了我一巴掌那个狗币,你出来,老子耳朵好像听不见了。”
不少警察恨恨的瞪着他,但除了骂娘一点办法没有,因为他们的警车轮子前面坐着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呼天喊地的干嚎。
“没法活了,欺负老百姓..”
“俺铁家五代单传就铁头一根独苗苗..”
“撞死我算了..”
我迷惑的走到哥几个跟前问道:“这是唱的什么戏码啊?”
“家族的力量!”鱼阳抽了抽鼻子,咽口唾沫说:“刚刚那小子说我要再得瑟就别想走出莱西,真不是吹牛逼,人家一个电话,十分钟不到就摇来这么多老弱病残,逼的警察都一点辙没有。”
“这都是铁家的人?”我骇然的倒抽一口凉气。
蔡亮舔了舔嘴皮干笑:“只是一部分,人家的青壮劳力这会儿正在咱们工地呢,铁头说不白帮忙,让咱待会再补签一份合同,往后咱们在青市的所有工程,土方活都得他们铁家干。”
一直以来我脑海中“民怕官”的理念被彻底颠覆了,几个铁家的老娘们不甘示弱的薅拽着面前的警察要索赔,还说铁头那辆金杯车是他们整个铁家生存的希望,唯一的经济来源,把几个警察弄的就差没当场给人跪下来磕头赔不是了。
鱼阳抠了抠眼角的眼屎道:“我决定了,待会就跟我铁头大哥结成异姓兄弟,有铁家人照着,我在莱西还不得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