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迷迷糊糊的姜玉慧向申一甲伸出了胳膊。申一甲看姜玉慧都困成那样了,哪有心思还管他碰不碰啊,他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轻轻一抬就把她抱了起来。
申一甲摇摇晃晃地把姜玉慧抱进了卧室,轻轻地放到床上。
姜玉慧吧嗒吧嗒嘴,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旋即又闭上了。
申一甲把姜玉慧的双脚挪到床里,在床边坐了下来。刚才他只给她按摩了双手,她想再给她一会双脚。
他的手刚放到姜玉慧的脚上,她的脚却条件反射一样躲开了,身体也转向了床里。
“申一甲,你回去吧,我睡觉了。”姜玉慧微微启动着双唇。
申一甲直起身来,在床头垂手而立,看来姜玉慧真的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从晚上来到姜玉慧的家里,申一甲就一直没有闲着,就像一个家丁一样伺候着姜玉慧,他真的感觉很疲惫,早就想歇一会儿了。
“慧儿,那你睡吧,我走了。”申一甲说。
“别忘了给我锁门。”姜玉慧背对着申一甲。
申一甲拿过毛巾被,轻轻地盖在姜玉慧的身上,见她再不言语,悄悄地退出了卧室。
申一甲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就是姜玉慧虽然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她并没有向他打开心扉,他们的心还有一段距离。她似乎只是满足于这种是而非的的关系,并在这种关系中展示出一种优越感,并得到一种感官上的满足。
申一甲心里清楚,正是这种优越感,使姜玉慧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他则一直处于下风。
第二天,申一甲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封官生打来的电话。
“一甲呀,你要方便的话,就过来一趟吧!”封官生说。
申一甲连声应着,放下了电话,封秘书长太客气了,自己就是不方便也得过去啊。他边走边想,秘书长一大早晨打来的电话是什么意思呢?这几天申一甲的处境很不妙。在单位,方艳总是来办公室与他搭讪,他一再退缩,想躲都躲不开。在住处,姜玉慧态度暧昧,对他时近时远、忽冷忽热,使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白雪松当副县长已经好几天了,却到现在都没有走,市长秘书的人选一点消息都没有,生活简直太折磨人了。
申一甲匆匆来到封官生办公室。
“一甲啊,请坐,快请坐。”封官生笑呵呵地站起来,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申一甲看着封官生如花绽放的笑脸,心里有些犯嘀咕,秘书长今天看上去很高兴啊!莫非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一甲,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早晨准时到常务秘书室报到。”封官生说。
申一甲的全身血流奔涌,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从来到政府办那天起,他就想着有一天调进常务秘书室,给市长当秘书,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谢谢秘书长,谢谢秘书长。”申一甲连声说,“没有秘书长的帮助,就没有我今天的申一甲。”
封官生轻轻摆了摆手说:“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的作用只是敲敲边鼓罢了。”
“白主任,白主任好像还没上任吧,秘书长,我现在去合适吗?”申一甲还是有点不知深浅。
“没什么不合适的。”封官生说,“你的新岗位是常务秘书室市长秘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赶紧趁着白雪松还没走,多向他取取经吧!”
“好的好的好的,我今天就去。”申一甲说。
“白主任虽然有了新的岗位,但是他还要留在岗位上带带你。”封官生说,“等全部的工作都交接完了,都处理好了,他才能去上任。”
“秘书长想的太周到了。”申一甲说,“我一定尽快适应角色,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取得市长的肯定和信任。”
“这也正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封官生说,“我实话告诉你说吧,你早就是市长秘书的人选,当然人选不止你一个,但对你到底适不适合当市长秘书,一直有一些争议。”
申一甲的眼睛瞪大了,他没想到封官生会对他说这些。
“秘书长,您的话我非常理解,因为想当秘书的肯定不止我自己,我能够如愿以偿多亏损您的扶植和帮助,能遇见您,我真是太幸运了。”
“玩虚的。”封官生笑了。
现在牌已经摊到桌面上了,申一甲的心里很坦然,争议就争议吧,现在争议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不是已经成功了嘛。
“一甲啊,我不妨直言相告吧。对你的争议主要有两点。一点是,有人觉得你目前还没有结婚,生活还很不稳定。另一点就是你的个头,当然这对你个人来说,不算什么毛病,甚至可以说是优点,但是当秘书的话,你确实有点高了。”
申一甲不停的点头,心里又打起鼓来。看来他没有猜错呀,那天宫树仁市长在他推拿时问的两个问题,与刚才秘书长的问题如出一辙。他承认这是他当秘书的弱点,这两个弱点,有一个是暂时无法改变的,有一个是永远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