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迈步将出。
步相逢这会的脸色早已暴变:“君主大人,这会你不能出去;此次来犯之人异常的强横!”
“强横?”叶笑看着他:“比你如何?”
“看当前的气势,这次来的这些人恐怕都是巅峰强者;随便一个的实力都要胜我许多……”步相逢苦笑一声:“我出尽全力,或可与其中的某一个拼个两败俱伤……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被秒杀。”
叶笑嗯了一声,道:“你已经是君主阁战力最强之人,尚且如此,君主阁对上这股来犯敌人,岂有侥幸,境况已经如此,我不出去的话……君主阁就真的完了。”
说罢,更无踌躇,径自往外走去。
步履竟是异常轻松,神情亦是镇定,平静。
步相逢看着叶笑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一阵佩服。
明知道眼前状况恶劣至极,还能从容以对,这份魄力、气度、心境,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此际骤闻天际传来一声大喝:“关慕云,宋家的,鞠家的,云家的,都给我出来!”
而下方亦随之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喝:“是谁?是谁在哪里大呼小叫,竟敢来君主阁撒野?”正是梦有疆的声音。
叶笑心下不禁一急,一掠身急疾飞了出去。
对方来势惊天,气势汹汹,早已证明来意不善,梦有疆的修为固然不弱,却得分跟谁比,与这些骤临强者相比,却是天差地远;若是当真争执起来,恐怕就是血溅五步,命丧当场的结果。
果不其然,叶笑这边才刚刚展动身形,外面已有动手的声音传来,跟着就是一声闷哼传来。
叶笑如飞而出,正整看到梦有疆魁梧的身子仰天跌倒,口中鲜血狂喷;向着自己扑出的方向摔过来。
叶笑闪电般掠前,一把扶住梦有疆倒落的身躯,却自感觉一股沛然大力传到自己身体,显然是对方轰中梦有疆的攻击威能有余未尽,余劲不衰,作用到了自己身上。
叶笑若是识机退避,放弃接下梦有疆的初衷,自然可以回避这股威能侵袭,但叶笑若是放手,梦有疆就必死无疑!
叶笑怎能放手,沉声一喝,强运毕生修为,竭力抵御这股沛然威能余波。
饶是叶笑再做突破,修为已臻神元境六品之境,可是在勉力接下梦有疆身躯,强撼这股威能余波之际,整个身子恍如触电一般的陡然一震,嗓子一甜,一口鲜血登时喷将出来。
但他尤来不及查看自己的状况,径自取出一枚丹药,送进了已经命悬一线的梦有疆口中。服下救命灵药的梦有疆呻吟一声,却是又咳出来一口血,这才睁开眼睛,素来壮硕挺拔的身体,竟然孱弱到了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
从叶笑动身出来,梦有疆一声吆喝之余,前后不过短短片刻,其间更是只得交手一击,却已经令到梦有疆这等圣级修者重伤垂危;或者应该说,如果叶笑没有及时出来,没有及时接住梦有疆,助其化解攻击威能余波,没有及时喂下救命丹药,那么现在梦有疆十成十已经是个死人。
不说别的,单论重创梦有疆攻击威能余波,尤能重创只是接住梦有疆的叶笑。刚才出手之人的修为实力便已经可见一斑?
纵使明知对手实力强横得前所未见,叶笑仍旧没有半点害怕,反而骤现勃然愤怒直冲上来!
“住手!”
叶笑再喷了一口血,厉声大喝,出言喝止了那边已然飞身扑出的容可儿等人。
叶笑正面承受余波冲击,本已受创不轻,有没有在第一时间服下灵药,此际心情激荡,难以自抑,登时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眼前敌人实在太过强大,强弱悬殊,不成比例,非是人海战术能够弥补彼此差距,君主阁所属众人此际只如蚍蜉撼树,一旦扑上去,只怕一个人也难得活下来!
当前唯一要做的,就是制止这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作法!
叶笑一声号令,所有人立即止步。容可儿好似疯了一般的扑了过来,抱起了梦有疆:“当家的,你怎么样?”
梦有疆勉强苦笑一声:“有魁首的灵丹相护,大抵是……死不了的。”
说话间竟是中气尽去,再无丝毫声势可言。
眼见丈夫状况恶劣如斯,容可儿眼泪都流了出来,转头狠狠地盯着对面出手之人,睚眦欲裂。
对面来犯众人,足有二十多人;位在正中间的,乃是一位白衣飘飘,丰神俊雅的青年公子;身边左右各站着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他的护卫。
这四个护卫全都身穿黑衣,面容沉静,眼神锐利,而其衣袍袖口上绣着的一片树叶已然将这四人的身份来历彰显无遗,垂天之叶,叶家之人!
再往后的则是三个老者,尽都宽袍大袖,白须飘飘,渊渟岳峙,不动如山,意态悠然,再来的十来个人,形象各异,高矮胖瘦皆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是不世高手!
“刚才,是谁出的手?”叶笑挺身而立,目光寒凛。冷声喝问道。
对面的来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一连串的衣袂风声,关老爷子等人鬼魅一般出现在当地,非但是这四个老头,还连同各自家族所属之人,呼呼啦啦一个不少的全部现身在这里。
刹那间,整个广场人满为患。
这四家部属众人,几乎占据了整个君主阁总人头数的八成,此际齐集于此,君主阁房室几乎为之一空!
关老爷子等四人的脸色还有目光尽都复杂之极;遥遥望着对面的三个老头,七人相对无言,默默无语。
“刚才,是我的护卫出的手。”位于众人中间拥簇的那青年公子冷冷一笑,抬起头,目光中尽是满满的讥诮,注视着叶笑,随即又在轻声道:“怎么,你这个冒牌货,还有意见么?”
叶笑目光远扬,犀利的目光聚焦在面前这位傲气凌人的公子哥身上,同样冷冷的说道:“冒牌货?本公子出道以来受到的评价不知凡几,唯有对今日的这个称谓感到意外,全无由来,敢问阁下一句……本公子到底是冒了谁的牌?又或者说,放眼整个红尘天外天,有谁值得本公子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