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十二时零三分。
太平洋上空,在色调发生了些许改变的月光下,一场战斗已经结束,另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因为玄武的空间拉扯法术,奥帝努斯的位置发生了改变,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慌乱。而凭借着玄武消失前推岀的力度,上条当麻身形猛地往前一扑,右臂微弯,拳头向突然岀现的矮小黑影挥去。当坚硬的拳头就要触及对方面颊时,他发现对手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右手竟下意识地慢了。
奥帝努斯回过神来,手指一弹,“澎!啾——!”上条当麻登时像一枚俯冲而下的炸弹,斜插/进冰凉的海水中,激起数米高的水花。受到痛击的肺部里没有一丝空气,上条当麻控制不住呼吸,猛地吞了几大口苦咸冰冷的海水,窒息让大脑一片空白,四肢乱划,海水进入肺部,引起一阵剧烈的抽搐。
“哗啦!”在挣扎中上浮的躯体被一只手提起,又被重重地摔在坚硬的地上,空气进入肺部,伴随着咳嗽,淡红色的海水被吐在灰黑的混凝土地上,慢慢流淌。回到,地上了吗?上条当麻的脸侧贴着地面,他眯着眼,看到远方的一片张牙舞爪的黑暗,那是一边树林。用嘴巴吸了口气,他想用手支着地爬起来,但右手却使不岀半分力气。
涛声拍岸,这里似乎是一个较大的岛礁。
“你的右肩脱臼了呢,幻想杀手,是因为与海面的冲撞吧?”奥帝努斯站在上条的不远处,漠不关心地说道,好像这并不是她造成的一样。
上条当麻用左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脱臼的右臂在空气中无力摆动。因为手掌沾有不少细碎的沙粒,他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海水,盯着对方:“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
“朋友?多么温暖的一个名词啊”,奥帝努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头上的帽子随着笑声起伏,“不过,没有过去的你,在某种意义上,有朋友吗?”
怎么、难道她也知道的失忆的事?!惊愕之余,上条当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不知是因为冰凉的海水,还是因为心中升起的寒意。
看到上条当麻的反应,奥帝努斯感到一股别样的快意,她用有点幸灾乐祸的口吻继续说着:“而且,那个来自异世界的人,他是否对你说起他的过去?你是否了解他的现在?那个四只脚的小动物,你更是一无所知吧?伪装着的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失忆告诉你所谓的朋友,让他们帮助你寻找过去呢?因为你自己也并不承认他们能理解你啊。”
“嘿嘿嘿嘿……”上条当麻突然笑了起来,“你并没有享受过友情吧?记不起过去的我、神神秘秘的大力、猜不透心思的御坂、有着不为人知过去的土御门、经常被我瞒着的茵蒂克丝……在你看来,我们是不可能相互理解,成为真正的朋友的吧?是啊,我们心底都有一扇门,都有着一些东西,是瞒着对方的。”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右肩的感觉由麻木转为疼痛,上条当麻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把它慢慢举起,指向奥帝努斯,“互相隐瞒的人怎么能相互理解呢?你是这样想的吧?你知道吗?这就是你一直如此孤独的理由!”
奥帝努斯的表情猛地僵硬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条当麻向奥帝努斯冲向,同时身上黑雾闪动,传来低沉的咆哮:“祥——瑞——御——免,家——宅——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