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节开始忙活,这几天都很清闲,要不是从前的家熟人太多,真想回去转转……”
我从夏元明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身不由己,难怪他能在这儿一言不发的坐上半天。
我和郁馨、秀秀打了声招呼,回屋里又穿了件厚实的衣服,带上头盔手套便往雁滩赶,可心中并不确定孙梦雯口中的惊喜是什么。
……
沿着送走安沐的哪条路,我抄近道迅速的到达雁滩家具市场,找了一个停车处将摩托车停好,便在舌尖尖牛肉拉面管等待着滕子和孙梦雯,也许是他们的路程相对较远,等了约莫十分钟,才见到他们带着两个人,匆匆朝我跑过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四个人,孙梦雯却顾不上和我说话,只顾着双手支撑着膝盖大口喘息,与这种疏于运动形成鲜明反差的是滕子以及身后的两个陌生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孙梦雯,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疏于运动的人而言,足够上气不接下气了。
休息片刻后,孙梦雯终于直起腰来,脸色却有些煞白,拍了拍胸口道:“心脏不好真是个负担,看来我还得多加锻炼。”
我已经被孙梦雯这一出扰的忘记来的目的,提议道:“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滕子看着我笑,孙梦雯却说不出的嫌弃,道:“你看滕大户笑出了一脸褶子,我要是真去休息还不得被他笑话个三五天啊!别耽搁了,我们过去吧!”
“神神秘秘的还带着两个人过来,现在可以跟我说到底去哪了吧?”
“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和滕大户都不会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有好奇心自己揣兜里去。”
“不会给我带进什么犯罪窝点吧?”
“你看你满脸犯罪的样子,不进窝点我都想给你带走。”
孙梦雯这一番毫不留情的拆台,让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冷漠男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说话间,我们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子,这里恐怕是这一片最乱的地方了,这里很阴暗,雪好似一点也没有融化,几乎每个路口都堆放着垃圾,还有那叫唤个不停地狗,没等我再问,孙梦雯自己主动说道:“好了,差不多到地点了。”
我索性故意摆起架子,就是不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孙梦雯看了看故作姿态的我,伸过手来就要揪我耳朵,拆穿道:“现在故意玩深沉了是不是,四周没人你嘚瑟个屁啊!我告诉你,这两个人是我从保安公司请过来的,今天你要是不服,专治你。”
滕子收起玩笑道:“别胡闹了,她出来了。”
我和孙梦雯一起朝着滕子望的方向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只见昨晚还衣着光鲜,扬言要一掷千金买下酒吧的白兰,此刻披头散发,身穿普通的灰色棉衣棉裤,提着垃圾袋朝对面的垃圾堆走去,不禁颓废还稍显狼狈。
孙梦雯打了个响指,走到白兰必经的巷子口等待,片刻之后,扔完垃圾回来的白兰见我们正站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
她有些慌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似能将自己扮成路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去似的,孙梦雯示意了一下,两个保安一前一后盯着了白兰。此时的白兰,像一个卸了妆的素颜明星,生怕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似的,硬闯看来是没戏了,便捂着脸蹲了下来。
孙梦雯一直看着我,也许她在等我的表态,也许只是习惯性的沉默,片刻后上前问道:“说,为什么要到酒吧冒充爆发户,是不是想诈骗?”
白兰捂着自己的脸,只是蹲着,一句话也不说……
……
尽管昨晚经历了一次极其失败的沟通,甚至彼此威胁,但我依旧没有丢失了职场的仪态,对白兰说道:“我想你在这儿蹲着是解决不了问题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仔细聊聊这前因后果,你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有意诈骗。”
“我不是诈骗,你们才是诈骗的。”白兰忽然抬起头,说完又捂住脸低下头。
我轻声的叹息,终于对她说道:“看来你是铁了心的把这场戏演到底了,那好,我们奉陪。”
一向不善言辞的滕子好似丢失了耐心,骂咧咧的说道:“对于这种装逼打脸情节的剧本,就该给她一个狗血剧情,直接送警局去。”
当滕子说起要将白兰送去警局时,她终于停止了对抗,然后松开了捂住脸的双手,一刹那,我感到非常讶异,因为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这种红肿完全是因为过度哭泣所导致的,难怪她会这般的恐惧。
白兰从地上站起来,终于直面着我们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才肯罢休。”
孙梦雯双手背在身后,围绕着白兰转了一圈,然后用极其严肃的口气问道:“我们怎么样都不会轻易罢休,除非你将这一切荒唐行为给我们说出个充分的理由出来,否则,我敢保证你肯定会因为诈骗罪被起诉。”
白兰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的神色却是复杂的,可是我并不明白这复杂的眼神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